晚容易让一切变得晦昧。 胡乱地“嗯”了一声。 没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她匆匆说句“晚安”然后告辞,纪珍棠一边握着团扇,一边拎着药,想回头和他说不要再目送,又脚步慌张而缺乏勇气。 …… 她回到宿舍楼,走进敞亮的灯光,看见熟悉的宿管阿姨,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瞥一眼大堂的镜子,发现自己面色涨红。 “诶。” 纪珍棠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一跳,定睛一看,是赵斯齐。她问:“什么事?” 赵斯齐个子很高,走过来时压迫感太强,逼得她往后退。他冷冷问:“林瑰雪在宿舍吗?” 纪珍棠说:“不知道,应该吧。” “骗她下来,别说我在。” “……”好一个不加修饰的骗字,她差点翻白眼:“爱莫能助。” “喂!”等他要再抓人,她已经快马加鞭逃之夭夭。 林瑰雪在宿舍,纪珍棠坐下歇息,问她:“你跟赵斯齐怎么回事?” 林瑰雪说:“我就是觉得他们男人啊,老是高高在上,让我很不爽。” 周栀耳朵灵,过来听八卦:“展开说说。” 林瑰雪:“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也不喜欢他,只是想仰仗他带我见识见识好风光。” “那你这不是也没仰仗上?” “是他不中用,拉倒。”林瑰雪说:“男人嘛,能做姐的垫脚石,算你有点本事。派不上用场就拜拜。” 周栀:“至理名言!” 林瑰雪说:“反正时尚圈就这么大,每走一步都是在赌嘛,这个不行换一个,赌赢了应有尽有。” “赌输了呢?” “又不亏,起码也能长点见识,开开眼界。” 周栀问:“你要真碰见个厉害的,把自己玩进去怎么办?” “那得多厉害啊,只手遮天?”林瑰雪不以为意,“我要是真能攀龙附凤,贪图个一时的荣华富贵也不错,只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 听着她们的交谈,她一直没有出声。 纪珍棠想起钟逾白和她交代的“沉章园”。她对这个地方没印象,想问问她们有没有人听说过。但出于种种顾虑,没有开这个口。 也是这时慢慢发现,提起来跟他有关的一些事,大多的前缀,变成了“不敢”。 人有欲望,就会忌惮。 于是她去问了姑姑。 问完了纪珍棠才知道,为什么要叫迦陵捎她,因为在地图上根本搜不到这个地方。纪心荷有些见识,告诉她这是钟家的一座疗养院,占地不小,山清水秀好风光。 纪珍棠却总觉得,她好像走进了一团薄雾。 她抽出便签,是准备写一周计划,但落笔,缓缓地写下一串单词:Beonia(法语:海棠) 预想过无数遍的,她的品牌名。 拿出手机,给钟逾白发了条消息:【我下周五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