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次性拖鞋放在眼前,纪珍棠将脚丫塞进去。 其实不疼,还没有她平时穿的帆布鞋磨脚,不觉得疼,只觉得温暖。她忽然说:“每次跟你在一起,我的病都好大半了。” 钟逾白在她旁边的沙发重新坐下,身子微微倾斜,手肘撑在一侧扶手,挨向她。维持着十分微妙的,不被当事二人察觉的肢体语言,好一会儿。 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不过顺势接了一句,漫不经心的:“那就一直在一起。” 因他这句话而顿时安静的氛围里,电光石火的暧昧发生在一瞬。 钟逾白看过来时,捕捉到她眸色里同样只闪现过一瞬的异样,惶恐、不安和不敢置信,她身体后仰,还伴有一点退缩。 一个瞬间,能让他看出许多东西。 他在心底失笑一声,没有表露。 “你来做我助手,怎么样。”钟逾白游刃有余,进退自如。四两拨千斤,把极具暧昧的前话云淡风轻地转了个弯。 纪珍棠暗自松一口气,问:“你的迦陵怎么办?” 他说:“左膀右臂,不冲突。” 她笑起来:“那你要开好高的价,我难请。” 钟逾白声线柔和,仿佛是 认真地跟她商议,讨价还价:“不能比迦陵更高,他很辛勤。” 她梗着脖子说:“如果我真的上岗,也会任劳任怨。” 钟逾白笑了,说:“没有人忍心叫你任劳任怨。” 纪珍棠从刚才那短暂的不安里抽离出来,轻松地一笑,低头,掸了一下裙子。这一整理,把搁在沙发一角的什么东西掸了出来。 她低头拾起,一个黄色的锦囊,上面画了几根竹枝,写了一句话:心似浮云无所寄,事如春梦了无痕。 钟逾白也看了一眼,介绍说:“西园寺得来的,护身锦囊。” 她心道,有钱人都信风水,一天拜八百遍的菩萨,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多? 事如春梦了无痕,让她一眼喜欢上的诗文,用文字具象地表现出她眼下的处境。 好像贾宝玉闯进太虚幻境。似梦似醒,脱离了陆地,悬在万丈高空,俯瞰这茫茫红尘,更是难以分清现实和梦境。 见她不语,他这次却没读懂她的心:“喜欢就送你。” 纪珍棠:“这么随意吗,它可是承载了你的好运。” 钟逾白不假思索道:“好运也一起送你。” 过度的大方难免引人猜疑。 “你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禁问,是真信了那句似是故人来。 钟逾白望着窗外,漫长的思索过后,说道:“如果她顺利成长,现在应该天真烂漫,自由热烈。没有烦恼,没有痛苦。” 而后看向她,补充:“身体健康。” 如果顺利成长?听他这个语气,她猜测他的妹妹大概率已经香消玉殒。 纪珍棠有些惋惜地看了他一眼,想说句“节哀”,又觉得生离死别之事太过敏感,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合适。 “首饰怎么不戴上?”钟逾白指了一下品牌方送的盒子。 他说着,接过来要拆。 纪珍棠“诶”了一声,想叫停他的动作。 他真停下,问怎么了。 她想说:她还没拍照留念呢! 但是这小小一桩心事,在此情此景下,竟然有那么几分难以启齿,尽管她说出口,钟逾白定会满足她,纪珍棠还是忍住了。 没关系,她以后会有很多。 “拆吧。”她忍痛说。 他动作利落,没有丝毫不忍,很快拆出一堆亮晶晶的头面,挑了一对耳环:“这个很漂亮,要不要试试?” 钟逾白说着,又敛眸,微微凑近观察她的耳垂,是想看看有没有耳洞。 纪珍棠瞥了眼他手里两颗经典款式的珍珠耳环,屏息说:“好。” 一根微凉的手指探过来,撩过她的发丝。 男人凑近,抬起她的耳垂,再找着细小的耳洞。 尖细的银针穿过她的皮肉,和他的指关节,都凉飕飕的,但他几乎贴上她侧脸的呼吸,热得快把她融化。 纪珍棠将气息吞吐得很谨慎。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接近,很是平稳,让人听不出情绪,简洁地告知:“耳朵红了。” 他的嗓音很低沉,莫名让她领会到一种蛊惑的意味。 钟逾白说完,挪眼往前,看她眼睛,但纪珍棠表现出轻微闪躲,不自然,不像她。 他抬起食指与中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