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如有神,此时此刻,却顿着笔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五分钟后,钟逾白淡声问句:“怎么样了。” 鬼知道,为什么她的笔落下去半天,才描了一个轮廓? 纪珍棠终于忍不住,把纸和笔丢了:“不行了,我一定要亲你。” 她自责,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样不专业的画师?居心叵测!亵/渎模特! 但是对着这样的一幅画面,她是真的一点都画不出来。 而好心的模特只是略感意外地扬起眉梢,无奈微笑一下,随后大度地说:“请便。” 男人对女人的宠爱,表现在即便天平失衡,他不能一物换一物,也沦陷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祈求。 这次不谈交换,他舍己为人,甘愿被她摆弄。 地毯精致绵软,铺在藤编沙发之下,伤不到她的膝盖。 纪珍棠低眸,如愿以偿,她吻在他的那颗痣上,尽管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感到她唇下的青筋在微妙地鼓动,偾张。 他骤然高升的体温像热浪,拍到她的身上。 原来最残酷的、被桎梏的感觉,不是因为受到压迫,而导致心理或者情绪上的失控,反而是最直观的,一种动弹不得,又不想束手就擒的难耐。 百爪挠心的难耐。 “可以了。”钟逾白声音沙沙的,企图打断她咬住皮革的冲动。 但纪珍棠已经打开了唇齿,哪里有就此善罢甘休的道理。 她第一次,如此鲜明地感受到一个人的秩序在摧毁,身体深处的某一道防线在缓缓坍弛。 肌肉线条轻微的紧绷,抚住她后脑的手稍稍用力,勾缠着她发丝的手指在竭力地克制,怕伤到她,又迫切地想要制止她。 她纤弱的指下,是比那一天的心跳更是蓬勃百倍的迹象。 纪珍棠难得感觉自己赢了一回,但又不可遏止体温,随他一起发烫。 钟逾白拧着眉,一只手托住她的整个下颌,将她拗不过他力气的一张脸拨起。 “可以了,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