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做的心,所以钟逾白这样说。 她忽又忧心:“说到这个,我还蛮担心的,赵斯齐的爸爸会不会打击报复你啊。” 钟逾白用指腹轻蹭她的唇线,享受这一刻的静谧爱抚,轻描淡写地交代了这个故事凄凉的结局:“出境了,不会再回。” 他言简意赅,没说个中经过,七个字,给她服下定心丸。 但纪珍棠眸色一凛,噎了半天,她没了声。 钟逾白对她的坦诚同样表现在,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坏人。 “你知不知道网上有个梗。”纪珍棠转移了话题,露出轻松的笑意,月牙状的眼底攒着满满阴谋。或者说阳谋更合适,她是会把小九九写在脸上的人,根本藏不住丝毫诡计,满脸都写着:我要使坏了! 钟逾白接茬:“是什么?” 纪珍棠说:“就是——” 她神秘兮兮地张口,同时猝然掀起被子,带起一股铺天盖地的冷浪,将二人一同卷入黑暗。 她发出嘿嘿嘿的奸笑:“要不要来看看我的夜光手表啊?” 钟逾白被陡然掀过头顶的棉被盖入黑暗里,他倒是没慌乱,仍然用手支着下颌,维持着这样镇定的动作,徐徐地、在暗处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随后,肩膀被她重重往下一压。 纪珍棠见他按兵不动,显得着急,问:“怎么不说话,猜猜是 什么意思?” 钟逾白躺倒在她身下。 纪珍棠跨坐, “” ➨(格格党$文学)➨, 往前匍匐,又没趴到底,还用手掌抵着他,掂量着距离。 被窝里太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但一低头,亲到他青茬粗粝的下颌,她便稍微抬一抬下巴,压低了声音:“意思就是,要不要跟我睡觉啊?” “……” “……” 钟逾白安静了下。 五六秒后,她略感惊慌。 他不说话的时候最让她发慌,有种似乎落入他的掌心,被当成棋子正在把玩状态的不安感,不知道下一步棋要如何落,纪珍棠赶紧吞一下口水,自己解围:“开玩笑啦,这就是个梗。” 少顷,钟逾白笑了一声。 他终于发出声音,她就好一些了。 于是又宽心地往下倾身,亲到他嘴角,告诉他一件小小的开心事:“不过我今天真的有一个手表,你要不要看看?” 纪珍棠抬起左手,想将她的表盘放到钟逾白的掌心,让他感受一下。 却被他一下反握住,钟逾白稍一用力,她即便在上,也被紧紧钳制。 “……”她陡然乱了呼吸。 他夜视能力似乎很强的样子,都不需要她领路,在密闭无光的狭窄空间里,捏着她的手腕,用纤长的指骨精准地贴到她的手表表盘,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一会儿。 钟逾白说:“手表要看,人也要睡。” 那一刹,纪珍棠感觉自己被烫熟了,浑身上下,纤细敏锐的神经统统被触发,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男人倒是显得平静无波。 因为她的手正贴着他胸口,维持着时刻探测着他的心跳的姿势,但他的镇静让她的一切观察都显得多余。 被子又一下被她掀开。 “呼——”纪珍棠转移话题,装没听见,用手指扇扇热烘烘的脸,“好闷。” 她看一眼身边好整以暇的男人,被她刚刚那么恶作剧的一出戏弄,浴袍领口松斜下来。 钟逾白“重见光明”,第一件事是整好衣衫,不疾不徐。 “表呢。”他问。 “噢!”被他一催,纪珍棠才想起刚刚在说什么,她掀开覆在腕上的长袖,给他看纪桓送过来的生日礼物。 一只33的Cartier蓝气球,白色表带,玫瑰金的表盘。 非常适合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也值些钱。 钟逾白懂货,看一眼,摸一下,就估出了价。 他说:“爸爸送的?” 她含着笑,蛮开心地点几下头。 钟逾白看着她眼里的笑意,也淡淡笑了笑。 纪珍棠说:“快过生日了,他给我寄到我学校的。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爸爸第一次送我这么贵的礼物。挺奇怪的,他从没有送过我好东 西,也没有送过妈妈好东西,这是第一次。” “§” 纪珍棠爱不释手地玩着她的新表,一边有点难过地说着,“可是除了妈妈,没有人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