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是一件好事。我一直感觉不到自己被爱过,浑浑噩噩地活了这么久,想要的却很少拥有。不过现在我发现,原来人一旦不预设太过长久的期待,反而会迎来一点运气和收获。” ——不奢求爱的时候,一些爱意反倒慢慢地吐了出来。 “也许也称不上爱吧,”她又苦笑,“但他从前确实不会对我上心,看来,想要拥有什么,就不能太在意什么。” 说完,纪珍棠看向她的情感导师:“对吧?就和你的柳暗花明又一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钟逾白莞尔一笑,手掌轻抚在她腰际。 眼里有宠溺,也有为她的释怀感到释怀的欣慰。 他说:“爱不是求来的。” 纪珍棠点头如捣蒜,为他的一针见血鼓掌。 “妈妈是懂得爱的人,可是爸爸不懂,爸爸太坏了。他们之间的一些牵扯,让我常常思考,爱情,婚姻,还有性。这三样东西,到底要怎么理智地排顺序,规划清楚,才能少一点像我这样苟活于世的人。” 她认真地说着,问他:“你觉得,人能不能避免掉,由他们带来的所有风险?” 钟逾白思考着她说的三个词:爱情,婚姻,性。 惭愧于,他还真的没有深想过。 她的眼里有种顾虑,轻弱的,但他一眼看穿,怕的是四个字:重蹈覆辙。 想得多,顾虑多,因为她是头号受害者。 没有那么多的人能够感同身受她的担忧。 望着她清凌凌的眸,钟逾白说:“一定能。” 他收紧她的腰,把她紧绷到有些倔劲的身子拥入怀里,用手掌安抚,直到她的骨骼与肌肉回归柔软。 外边细雨迷蒙,阳台的百叶门没有拉紧,在这安静拥抱的几分钟里,窗外窸窣的风雨声浅浅落在耳膜上,伴随着钟珩的声线从一楼传来——“三叔回来了?” 纪珍棠一听见他声音,骨头又硬了硬,是气的,几乎要坐起来,被钟逾白揉揉肩膀,她才缓缓地卧回去。 钟逾白没吭声,听他说什么。 应声的是小桃,支支吾吾:“嗯,对。” “他带女人了?”钟珩不可思议。 “……嗯,带了一个。” 小桃的语气很别扭, “” “” “♯()♯, 美就美,什么还不错?等于没说。” “……”小桃不敢吱声了。 钟珩的脾气实属不太好,问的问题就很无理,能指望人家怎么用言语精准地形容出一个人长相呢?钟珩也不是故意对小桃撒气,他只是郁结。 后几句无关痛痒的对白,就不消细细听了。 钟逾白垂首,给她一个深吻。 纪珍棠一面在捕捉着钟珩的声音,一面在回应热吻。 心里突突,恍惚有种偷情的愉悦感。 “我不想碰见他。”末了,她说。 钟逾白用指腹轻蹭着她唇角的水渍:“今天是个意外,下次一定妥善。” 他是想说,不知道今天钟珩突然回来,下回知道,一定是要提前赶走的。 “他爸爸今天也不在吗?” 钟逾白说:“日理万机,常年出差。” “帮你干活点钱咯。” 他笑一笑,不置可否。 纪珍棠也笑起来瞧瞧他,瞬间又变成嘴强王者:“今晚要同床吗?睡在他的隔壁,好刺激。” 她把同床两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又暧昧丛生。每次自信洋溢的神情都好像在说:谁说我不会撩人的? 钟逾白如若想出手的话,轻轻一击就能把她打倒。 她穿的是他的裤子,腰带怎么轻松扯开,他最清楚。 可是他心境不得不澄明,在此刻,即便躺在一张床上,要谅解她对重蹈覆辙的恐惧。 这事就跟养孩子似的,急不得。孩子的信任,要用爱意浇灌。 真想要什么,连哄带骗、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他不怀疑自己讨不到,可是钟逾白不能,怎么也无法在这件事上自如地表现出胜者姿态。 无可奈何大概也是一种溃败吧。 他说:“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让他听听,更刺激。” 纪珍棠:“……”两秒后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倏地把脸歪到枕头另一侧,喊一声:“老流氓。” 钟逾白但笑不语。 慢慢地,他替她掖好被子:“睡这可以,但是不要乱动。” “我就动呢。”她故意作对,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