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我一听到这首歌,就想到了你。” 他的身上再一次泛滥的,是八风不动的眼里为她涌出的柔情。 她总说自己贪婪。这一回钟逾白忽然觉得,他可能也有些贪得无厌了。 “好听吗?”纪珍棠唱完歌,问他。 钟逾白没说话,但用行动表示喜欢。 “啊啊没人告诉我三十岁的男人是这样的啊!!” 他笑了下,没管她嘶吼,因为不出片刻就没声了。 血管和脉搏像被豪雨冲洗,暖暖润润见到了乍破的天光。 钟逾白醒来,看到她睡得像八爪鱼的姿势,他放任她四肢缠绕在自己的身上。扭曲的床单,就像他被她揉皱得一塌糊涂的内心。 - 第二天,纪珍棠稍晚清醒,她看到了昨天七夕烟花的热搜,也从视频里看到了他说的海棠花。 拍到这一幕的博主很多,有好几l个点赞量都爆了,大家都在庆祝七夕快乐,爱情万岁,没有人知道在城市的高空,他们之间那个秘而不宣的夜里,是谁在操纵着这些浪漫。 钟逾白的表达是含蓄隐晦的,他不会大张旗鼓地挂上她的大名和照片,一朵花就够用了。 纪珍棠有时离他太近,为了掘出他身上的烟火气,愣是找出了一点他身为人夫的蛛丝马迹。 险些都要忘了这个男人真正的用武之地,他是要在名利场上搅弄风云的。 她在这间小公寓里继续消耗她的暑假时光。 从楼上看底下的车。 钟逾白穿一身西装,矜贵而疏离。健步往前,手塞裤兜里全程不用操作,只由旁边负责的人开门送行,他个子最高,气场也最强。 直至他躬身进车,簇在旁边的一群男人才回到岗位各司其职。 劳斯莱斯驶入城市密集的车流。 他也进入到他的岗位。 她站在高高的楼上为他送行,那一瞬间,又觉得遥远了。 中秋这天,钟逾白如约前往沉章园。 他连钟家的事都不过问,全交给丁迦陵打听。 丁迦陵说起今天晚宴,家里来了几l个人,钟珩不在,现在大概在纽约逍遥。 “哎哟,不过这个刚回来的大少爷,还真是稀奇,非要演什么赵氏孤儿,打的什么算盘谁不知道,这叫什么啊,司马昭之心。” 丁迦陵吐槽个没完。 钟逾白坐后排,双腿交叠悠然,手轻握搁在腿上,闭眼沉思,并无应答。 “古代有个戏子给慈禧唱戏,演了个反//动的角儿,慈禧气急败坏了,说你这不是指桑骂槐呢,结果这戏子就让娘娘杖责五十,赶出宫去了。” 钟逾白抬了眼,淡声说:“我比不上慈禧。” “说反了说反了,慈禧娘娘哪有钟总的修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他冷淡地笑了一下, 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忍。” 丁迦陵说:“我不觉得你会刃, 毕竟忍字头上一把刀,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钟逾白沉默不语。 很快,车到沉章园。 钟逾白还坐在车里,便遥遥看见恭迎在门口的男人。 钟瑀站在那儿,正和徐妈说笑,虽说是兄弟,他身上没半天钟珩的浪荡气,全是斯文,薄薄的镜片下,那双眼除却斯文之外,又都是不加遮掩的心计。 星月在水,花好月圆。隔着车窗,他却恍惚听见一阵阵鼓动的风声,带点危险性。 丁迦陵也够着脑袋看一眼:“哟,这么快到了。” 钟逾白抬手,把领口的小鱼胸针摘了,放在车门上。 他迈步下车。 “三叔,来了。” 钟瑀见到钟逾白,嘴角轻扬,喊了他一声。 他不像钟珩,但很像他父亲。 钟逾白没有接话,他往前走,到沉章园快一米高的门槛前,站住,瞥一眼嵌在连楹木里的门板。 这门槛不是给人跨的,古时的显贵专门用来拦住下等人,只有贵宾能入此门。 钟逾白想扯开那两块板子很容易。 但他没动,没动手,也没动脚。 只是眼神幽邃,望着里面的侄子,说:“放下。” 背身的徐妈听见动静,赶紧过来要帮忙。 钟逾白看了徐妈一眼,是叫她别动。 徐妈尴尬地看了眼钟瑀。 钟瑀轻愣,眼见局面僵持不下,只好过来,把堵得很实的门槛提走,三块拼接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