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逾白握筷子的手停住,看着她片刻,问:“什么时候?” 纪珍棠想了想,“嗯……快了,就……下下个月吧。” 他没有说话,没波澜的眼让她难猜。 纪珍棠说:“你鼓励我深造的,可不能忘了。” 他不置可否,接着问:“到哪里?” 她又想了想,去哪呢?“美利坚。” 还挺远的。 略一沉吟,钟逾白说:“我等你。” 说起留学的事,她从前问过他:你会等我吗?他没有给过确切的答复,直到眼下,才坚定地说一句会等。 她缓缓地笑开:“真的吗?等我到几岁。” 他理性地想到一些可能,最后只能说:“取决于你。” 纪珍棠看着他笑。 钟逾白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他不是很想说话,也不想问她些什么。他沉默地吃着饭,觉得今天的餐口味略有不佳。 纪珍棠吃着饭,眼睛却落在他身上,大概是在观察他,她这双灵动的眼像总是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对他尤其。观察到最后,意味深长地说一句:“不知道三十岁的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钟逾白问: “你想成为什么样?” “” ❒想看怀南小山写的《经过海棠》第 57 章吗?请记住.的域名❒ 睿智、勇敢、自信。有她爱的人,有爱她的人,推开窗有辽阔的高山流水,进了家门有温暖的一日三餐。 这就是她向往的未来。 晚上,钟逾白取了两瓶红酒。 瓶身的玻璃厚重,他说要洗一洗。 奇怪的行为,纪珍棠没问原因,就陪他一起洗酒瓶。 在浴室的水龙头前,钟逾白站在她身后,动作一丝不苟,在清洗瓶口的位置。 软木塞塞得很紧,酒水在瓶子里晃荡,发出轻微的咕咚咕咚的声音,纪珍棠手握着玻璃,被他覆着手背。 钟逾白带着她的手在洗瓶,玻璃凉凉的,在她手心里滚几下,就变暖了一些。 她想起另外的奇妙时刻,但这瓶子显得冰冷,没有血液和骨骼的支撑,也少了律动不息的生命力。 纪珍棠看着镜子里,钟逾白站在她的身后。 他一身白衬衫,扣子微松,神色很正派,即便衬衫款式休闲,也衬得整个人矜贵而稳重,在做古怪的事情,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总之这八风不动的表情里是一点涩气也没有。 有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她站在他怀里,抬眸不解地说:“要不要先把酒倒出来?” 他说:“酒要用在合适的地方,怎么能浪费?” “……噢。”似懂非懂,纪珍棠应了一声。 她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指。 钟逾白慢慢地停下了动作,他转而看向她,问一声:“会回来吧。” 纪珍棠反应了片刻,才知道他说回来什么,撒着谎,讷讷地应:“不知道啊。” 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失神,她居然也萌生出一点成就感。 水龙头被关紧,他一只手握住酒瓶,一只手搂紧她,将她往怀里一收,因为太用力,纪珍棠身子往前微折,她偏过头,看不到他脸色,只蹭到他的下颌。 听见他无限贴近的低沉声音——“我可能没有那么洒脱。” 钟逾白的呼吸就在她耳后,是烫的。他说:“给我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