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叛逆而不羁的心。 明华裳无辜地眨眨眼,双眼大而澄澈,看着就不像会做坏事的模样。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前面就是京兆府了,明华裳着急见明华章,没注意撞到前面一个人的胳膊。 对方手里抱着一个盒子,被明华裳一碰,东西重重摔到地上。明华裳吓了一跳,她明明觉得她没用多少力呀,怎么能把一个男人撞翻?她赶紧蹲下去帮忙:“抱歉,我没看到你站在这里。里面的东西贵重吗,要不拆开看看,有破损的话我赔。” 看眼睛这个男子年纪不大,但他双手粗糙,脸颊干瘦,面相比他实际年龄沧桑许多。他低着头,飞快抱起地上的东西,紧紧护在怀里,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明华裳手顿在空中,诧异道:“我还没说完呢……真的没关系吗?” 对方已经跑远了,谢济川慢慢停在她身边,抬头看了眼那个人的背影,说:“可能是他偷来的东西吧,鬼鬼祟祟的,不用管他,走吧。” 明华裳皱眉,撑着膝盖站起来,说:“如果是偷来的东西,那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被人撞了,不生气不讹人,反而头也不回跑开的。” 谢济川悠悠道: “那你去追?” “就我的体力, 能追上谁?”明华裳道, “这种正义而光荣的事情,舍谢兄其谁!” 谢济川轻轻嗤了声,皮笑肉不笑对明华裳说:“现在已经散衙了,我要回家,就不陪你伸张正义了,再会。” 说完谢济川扭头就走。明华裳胆子再莽也不敢一个人去追成年男人,她“哎”了一声,愤愤不平追在谢济川后面:“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正义感都没有!” 他们两人一边吵架一边走入京兆府,正好在门口撞上刚带队回来的任遥、江陵。任遥忙叫住明华裳,说:“一娘,你可算回来了,你兄长正到处找你呢。” 江陵叫来一个小兵,让他去里面告诉明华章,明华裳已经回来了。明华裳见已经有人去通知明华章了,就安安心心站在门口说话:“我们今日去城外凉亭了,中途又去了趟义庄,所以回来晚了。” 任遥问:“还在想谜语的事?” “是的。”明华裳叹气,“可惜我和谢兄找了许久,还是不能确定下一个受害者的名字。” 江陵呦了声,说:“你猜不出来就算了,谢济川也不行啊?” 江陵总有能耐一句话得罪所有人。明华裳对他怒目而视,被寄予厚望的谢济川也并不觉得荣幸:“多谢你看得起我,可惜让你失望了。” 任遥没好气瞪了江陵一眼,道:“你能闭嘴吗?” 江陵耸耸肩,不情不愿地抿住嘴。明华裳不想和没长脑子的人计较,问任遥:“你们今日有收获吗?” 任遥松了松护腕,单手叉腰,豪气冲天道:“现在还没有,但快了。我们已经找到打长命锁的那家店了,去年年末,确实有一个人来他们店里定做长命锁,当时对方穿着斗篷,他们没看清脸,但认得声音。符合你画像的人没几个,我们带着店小一挨家挨户找,迟早能把他找出来。” 十日之期已经过半,但是大家情绪比前两日稳定许多,对找出凶手充满了信心。明华裳很欣慰,讨好地给任遥捏手臂:“任姐姐辛苦了。这几日有劳你们奔波在外,只要能尽快找到凶手,哪怕我们找不出谜底,也不用担心下一个无辜百姓遇难了。” 江陵瞧见明华裳那个谄媚样子,不阴不阳哼了声,十分看不上。谢济川悠悠道:“按凶手杀人的规律,第四个目标,恐怕未必无辜。” “两码事。”明华裳说,“第四人就算以前做过恶,也该由京兆府、大理寺这些公门查。没查出来是公门的失职,但绝不是他活该被炸死的理由。” 谢济川忍不住道:“你就这么相信官府?万一第四人是某位大人物,你觉得官府会秉公执法,还是会息事宁人?” 明华裳正要说话,忽然被一股力道拉开。她在失重中本能抬头,率先看到的是长安画盘般空灵绚丽的晚霞,一个人怀抱着什么东西,以视死如归之势朝她冲来;随后看到一截修长如玉的脖颈,皮肤被映上一层淡淡的绯,隐约可见其下青蓝色的血管。 明华裳往后跌了两步,被一只颀长有力 的手托住后背,止住她的跌势。明华章微抿唇望着前方,确定那个人被士兵制服后,才低头,墨黑眸子清凌凌倒映着她:“没事吧?” “⊖⊖” 男人咬着牙不说话,眼神阴狠冷漠,莫名让人觉得胆寒。明华裳看着这个男子,心中奇怪。怎么是他?就算他不高兴被她撞,为什么刚才道歉的时候没反应,反而要现在找她算账? 明华裳惊讶中,注意到不远处滚落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