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火折子。电光火石间明华裳意识到什么,慌忙大喊:“不好,快躲开,他怀里的是炸弹。”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大惊,原本压在男子身上的士兵、衙役呼啦一声散开。男子吃力地爬起来,血红着双眸道:“快放了柳娘,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男子抱着炸药欲冲向人群,才刚迈步,手上就中了一只弩箭,他剧痛之下本能松手,炸药箱朝地上坠去。几乎同时,一柄飞刀刺入他大腿要害,男子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正好摔在炸药箱旁边。 明华章握着袖箭,表情凝重。他本打算将炸弹夺下,活捉此人,没料到谢济川同时用飞刀刺中了对方大腿,使其无法移动。明华章正打算冒险将男子拉出来,明华裳感受到他的意图,忙拉住他:“一兄,不可!” 明华章正要说什么,忽然感到一股炙热的白光亮起,随即一阵热浪袭来。明华章本能抱住明华裳,挡在她身前,手掌紧紧按住她的后脑。 轰隆一声巨响,热浪席卷而过,明华裳只感觉到一阵热风从前方袭来,被明华章的肩膀挡住。 他的手结结实实护着她的头,明华裳脸颊完全埋在明华章的肩膀里,只能听到不远处有爆炸声、叫喊声、逃命声,似乎离她很近,又似乎与她无关。 他的臂膀像海浪中伫立的礁石,坚实安稳,岿然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明华裳仿佛听到有人叫她:“裳裳,你怎么样?有哪里被伤到了吗?” 明华裳慢慢抬头,对上明华章关切专注的眼神。她摇头,回头看向后方。 京兆府大门被气浪燎成半黑,周围全是摔得七零八落、哎呦哎呦叫唤的人。京兆府的匾额晃了晃,咣当一声砸下来,正摔在男子身前。 他脸上、手上的皮肤已经被烧得不成模样,眼睛大睁着,已气绝当场。 · 第一日,京兆尹坐在主位上,脸色十分难看:“说吧,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兆府在城内大张旗鼓搜查逃犯,没想到自家大门被炸了。幸而提醒得早,除了要换一个新牌匾,以及重新刷京兆府大门的漆外,无人伤亡。 但这种事太过丢脸,京兆府所有人脸色都讪讪的。一个捕快站起来,说:“昨日那个暴民的身份查出来了,他叫贺勇,是 城西一个卖烟花爆竹的小商贩。据他身边人说,他对柳氏一见钟情,当年疯了一样想求娶柳氏,但柳氏为了钱财嫁给了冯掌柜。哪怕柳氏后来又改嫁生子,他依然痴心不改,这些年一直没有娶妻,时常在柳氏店外徘徊。” 京兆尹问:“他爱慕已婚妇人是他的事,为何要来炸官府?” 众官吏低声交谈,有人道:“或许是这段时间我们搜查太密,他藏不住了,想拉个垫背的一起死?” “他死前不是喊放了柳氏吗?而且,昨日他是冲着明一小姐冲过来的,或许,他本来想抓明一娘子做人质,威胁我们放了柳氏,但他被明少尹拦下来了,索性和官府同归于尽?” 众人纷纷点头,很赞同这个说法:“有道理。而且他是卖烟花爆竹的,成天接触这些东西,自然能做出炸药。” “这个刁民真是坏,明少尹为了查案费心费力,他竟然还想劫持少尹的妹妹!” 众官吏你一言我一语,愤怒地征讨贺勇,但身体神态都轻松许多。 贺勇的身份、动机都符合作案条件,昨天甚至狗急跳墙,抱着炸弹来报复官府。虽然门被炸了,有些丢人,但好歹在期限内破案了,不枉他们辛苦这么久。 明华裳照例参加京兆府的会议,虽然大家都在替她打抱不平,但她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忍不住说:“抱歉,打断一下。如果贺勇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救柳氏吧。”有人回道,“他恋慕柳氏多年,现在柳氏被抓到大牢了,他为了心爱的女人,铤而走险也不稀奇。” “可是挟持我,为什么就能救柳氏呢?”明华裳还是想不通,“按正常人的想法,一个男子苦读多年,好不容易当上少尹,谁会当着众同僚和外面百姓的面,为救一个妹妹而放出犯人?这不是亲手断送自己的仕途吗?而且,昨日在爆炸前,我曾在路上撞到他,他看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完全不认识我。他既然想劫持官员家属,之前都不打听那个女子的容貌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除了他贩卖烟花爆竹,接触过硝石火药,其余特征和画像一点都不一样。” 众人挠挠头,不怎么在意道:“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人,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种暴民天生就是干坏事的料,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明华裳还有很多疑惑,但她没有参与搜查,不好抓着画像不放。明华裳回头,看向身边的兄长:“一兄,你觉得呢?” 随着明华裳的话,大殿内许多人都看向明华章,京兆尹也问:“明少尹,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