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政事堂相公或者女帝亲王看重的出身世家的年轻一代俊杰。
眼下,寒士出身的欧阳良翰却入了修文馆,成为了大周第七位学士!也是其中,第二年轻的。
一时间,洛阳朝野津津乐道,欧阳良翰的这两篇诗文传出后,各种解读都有。例如,在京城的某些仕女圈子里,又掀起一次热议,特别是那一句“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褒贬了世风时事,深受她们钟爱。
而不同阶层群体,喜欢的欧阳良翰诗文句子也不同,比如“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在洛阳底层士人间就传的很广,深刻契合他们痛点,赞不绝口。大多数人都喜欢的,估计也就是“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朗朗上口的绝句了,最热门的品评是,欧阳良翰之志向,是官至政事堂相公,成为第二位狄夫子,壮志凌云……简而言之,很好,很有精神!
某人并不知道自己文章有相王殿下背书、女帝帮忙扬名,而且,因为“良翰亦未寝”的典故最近在京城传开,一时间,洛阳士林皆亲切戏称他为“未寝学士”。
要是他知道了,高低得吐槽一句能不能外号正经点?未寝学士?听起来像是大半夜不睡觉、往风花雪月场所跑的不正经老学究……
江州,浔阳渡。
容真是在元旦后一个雪刚化的早晨,接到了再次下船落地的胡夫、张誉一行人。
听完洛阳的最新消息,她先是表情稍冷的思忖了下,少顷,一张冷美小脸露出不可置信表情:“什么,欧阳良翰入修文馆了?他……他好端端的怎么入了修文馆,那里面不都是文华词臣吗,而且都是世家大族的关系户,他一个江右寒门……”
“来不及解释了,容女史,欧阳司马现在在哪?”胡夫迫不及待问。
“元旦的假还没结,他还没来上值呢,应该是在槐叶巷宅邸。”容真脸色怔怔开口,显然还在消化前面这道消息。
“快去吧,雪都快化了,东林大佛缓不得,初春就要动工,可不能再让欧阳公子请辞了,再来回跑几趟,杂家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站在后面的张誉苦脸催促道……当了这么多年传旨太监,他就没遇到过这么难传的旨,以前都是接旨者塞钱给他,现在张誉巴不得这位欧阳司马能收他钱,接旨。
不过事情虽急,但一行人并没有立马前去槐叶巷,而是在胡夫的突然提议下,先赶去了星子坊工地,找到了某位白眼老妪。
司天监副监正宋嬷嬷,正在爱徒的灵堂例行烧早香,她一脸枯寂的迎接来客,俄顷,在胡夫等人表明来意后,宋嬷嬷露出不可思议表情,手指自己的一张皱脸问:
“你说什么?要让老身去亲自请他?他也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得知了圣旨内容后,宋嬷嬷面色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