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会儿,有人叹息: “这方面,俊之做的比我好啊。” “何出此言。炎公只是名声太盛,容易引起警惕戒备罢了。有些事,让俊之、书清这些年轻人来做,更方便一些。 “不过,俊之确实有说客之才,将江州这边交给他,也未尝不可。” “嗯。”语气不置可否,似是思索了下: “魏先生今夜诗会将此子带来,我见见。” “好,能得炎公青睐,越子昂一定受宠若惊。对了,还有一事。” “讲。” “越子昂乃洪州人士,有一些洪州那边的人脉,听他说,是与洪州都督朱凌虚的长子朱玉衡很熟,二人前段时间,还结伴游历匡庐。 “眼下,这位洪州都督家的大公子,还在匡庐山游览名胜。” “朱凌虚吗。”语气思索: “我听说过此人,年轻时曾是我祖父麾下边军一校尉,得过祖父夸赞,后来在边疆军伍屡立军功,一路做到了洪州都督的位置,确实是将帅之才。 “只不过听说,此人有些爱财好色,算是优缺兼备吧。” “哦?原来还有这层交情在,炎公得英国公的荫福,看来事半功倍也。” “魏先生的意思是?” “听说,洪州都督朱凌虚未发迹前,曾是老滕王的幕宾,现在与新任滕王离娄走的近……” 桌前气氛顿时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扶桌而起: “善。” 转身出门。 “炎公要去哪?” “浔阳王府。” “那位王爷回应炎公拜帖了?” “没有。” “那还过去作何,这位主分明是对炎公视而不见。” “他可以不见,但我不能不去,此乃……君臣之谊。” …… 欧阳戎是陪李正炎一起前去浔阳王府的。 李正炎说要登门求见浔阳王离闲。 而欧阳戎是有关于建造东林大佛的事宜,需要跑一趟,例行汇报浔阳王。 二人顺路。 只不过,他们最后上门的结果是: 江州长史欧阳戎被热情迎请进浔阳王府,浔阳王离闲和蔼可亲,嘘寒问暖。 李正炎被挡在王府大门外,冷落晾着,站了许久,被王府门口络绎不绝的路过官吏们频频侧目打量。 天壤之别。 欧阳戎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这事,压根与他无关。 坚持拒见原眉州刺史现饶州司马、袭爵英国公的李正炎,更多的是离闲的意思。 毕竟一人是坚决强硬反对建造天枢、大佛的贬谪官员。 一人是拥护母皇决议、恭敬接下江南督造使职务的孝子亲王。 如何能交往过密。 可李正炎就是这么不懂事,欧阳戎这边的路子走不通,就自己上门来。 自然是吃了一个难堪的闭门羹。 回去路上。 欧阳戎与李正炎并肩骑马,行走在大街上。 欧阳戎转头看了眼李正炎的脸色,丝毫没有沮丧愤怒的表情, 他反而还有闲情,伸手抚摸欧阳戎坐骑冬梅的马首鬃毛,颔首: “良翰,此乃不可多得的良驹也,好眼光。” 欧阳戎随口答:“别人送的,我不太懂相马。” 李正炎笑说:“那送礼之人,确实用心了,此礼甚有心意。不过关内那边,赠送名马是重要礼节,没想到江南这边也有。” 欧阳戎想了想,合上嘴巴,还是没有说,这是对其甩冷脸色的离伯父赠送的。 他失笑摇头,暗夸一句:“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李正炎笑了下。 二人经过浔阳渡码头的闹街,只见有官吏张榜,百姓积极围观。 当下双峰尖已经开始开凿,江州大堂下属的工曹负责此事,正在浔阳渡与星子坊招工,此事,成为这几日浔阳城内的热点话题。 开凿运河的每日工钱,十分可观,官府的诚意十足,甚至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苛刻坑人的条款看漏了,或者隐藏了起来。 不过第一批胆大吃螃蟹的人已经参与,各种正面反馈陆续传回,浔阳渡的劳工们积极投入进来。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