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是他的人。 “说不定,柳州哗变的消息早两日已经传到他们手里,却一直压着,瞒了我与江州大堂两日。” “呵,一千五百戍卒中有三百江州折冲府将士,王冷然作为江州军务长官,一份失察之责跑不掉的。 “仅次于桂州长史蓝长浩,和洪州都督朱凌虚。” 冷静分析至此,谢令姜冷笑,唇角露出一抹讥讽弧度: “关键是受牵连的程度,说不定王大刺史现在正与折冲府将领们,紧锣密鼓的商量脱罪甩锅呢。 “这种事,肯定是能瞒大师兄多久是多久。” 欧阳戎深呼吸一口气: “我现在对他们官帽掉否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只关心这一千五百戍边将士如何安抚处理。 “现在看,他们是被延期逼反的。 “一千五百洪州、江州的戍边健儿啊,牵扯到两州多少户人家。 “蓝长浩、王冷然、朱凌虚三人愚蠢找死也就罢了,视哗变为儿戏,拉这么多无辜之人下水。 “若是一个处理不妙,沿途发生冲突,刺激到这些哗变北归的戍卒,又或是被有心之人引导,北归戍卒们冲击作为江淮东南门户的洪州、江州,再顺长江而下,深入大周赋税重地的东南,乃至金陵,引起骚乱…… “到那时就闯大祸了,不是造反也是造反!” 谢令姜腰肢挺直,花容忧虑:“现在怎么办。” 欧阳戎忽道:“速度要快。” “什么意思?” “不能让王冷然他们垄断天听,脱罪甩锅,置戍卒们于死地。不过在此之前……” 欧阳戎倏然冷静下来,转头吩咐: “六郎,立马开去星子坊,去我报的这处地址,从贞光街经过……” “去星子坊做什么?” 听到大师兄熟练报出一个陌生的星子坊地址,谢令姜神色困惑,奇问: “大师兄是要去找你那位叫元怀民的同僚?他是江州司马没错,可这不是个虚职吗?最闲的就是他。” “不是他。”欧阳戎摇摇头:“找的人你可能认识。” 谢令姜眸光好奇。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落日的余晖下,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星子坊内一处名为“贞光”的街道。 落日街头,贩夫走卒们相续打烊回家。 街角处,一座主人家很少出门的平平无奇宅院,紧靠大街的一处墙头上,只见,往日宅院女主人经常摆放的海棠花,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盆鲜艳火红的杜鹃花,正随晚风轻盈摇曳。 一辆马车毫不停顿的缓缓驶过贞光街角这处宅院,朝远方驶离。 “大师兄在看什么?” 路过车厢内,似是有女子脑袋凑了上来,嗓音好奇。 “嘘。”按了下她螓首,男子嗓音顿了顿,又说:“走吧,喝茶去。” “喝茶?去哪里。” “老地方。” “什么老地方?” “额,云水阁。刚刚我是和六郎说话。” “哦,你们男子的暗号黑话还挺多的。”她点点头。 “……”某人。 约莫一个时辰后。 浔阳江畔,云水阁三楼,某间包厢门口,燕六郎抱刀,戒备看守。 包厢内。 有二男一女,正在小茶几前,跪坐饮茶。 欧阳戎与秦恒再次见面,面对面坐下。 谢令姜坐在欧阳戎身侧,没去动桌前这一杯大师兄给她泡的茶水,她俏脸略微古怪的打量这间拥有睡榻、浴桶、毛巾、整洁折叠男子浴袍等物件的喝茶包厢。 欧阳戎与秦恒一时间顾不了这些旁支末节,直接开门见山。 “欧阳长史知道桂州的事情了?”秦恒严肃问。 欧阳戎看了看面色似是有些沮丧苦恼的秦恒,轻轻颔首: “略有耳闻,秦将军应该知道的更多,能否具体讲讲。” 秦恒点头,叹气道: “我知道的也稍晚,还是王刺史昨夜突然召集我们商议,我才知晓此事,在城外军营争论了一晚上……结果今日上午,消息便传遍全城。看来是事到临头,压不住了,王刺史才不得不说。” 欧阳戎无视这些,直接问: “我只想知道,这一千五百戍卒,当时有没有冲击桂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