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年纪轻轻就有‘静气’,也不知他当初贬谪龙城遭遇了什么,未免太不‘年轻人’了。” “没错,这等人物在,乃卫周气运。” 停顿了会儿,魏少奇叹气: “若是去年末,欧阳良翰能接旨入京进入御史台就好了,我与炎公也能早些结识此人,也不会有今日江州之棘手。” 李正炎脸色意外: “魏先生很少这么夸赞人物。” 魏少奇摇摇头:“是改乾为周以来,这些年见多了时无英雄、竖子成名,难得遇见一位不负盛名之人。” 感慨了句:“不愧夫子青睐,任他违旨留在江州。” 听到魏少奇嘴里敬仰语气的“夫子”二字,李正炎垂目,保持沉默。 魏少奇似是也发现了冷场,闭嘴不言。 安静了会儿,船舱内有人整理乱棋盘,状似随口问: “ “不。”拂袖砸棋盘之人安静了会儿,点头说:“洪州。” “彩。” …… 欧阳戎顶着一片晨曦走出了船舶市贸司。 身后跟随的燕六郎翻了翻手里文书,嘀咕道: “好像没什么问题,确实是从金陵出发,途径龙城、黟县的。” 欧阳戎不置可否。 二人返回了江州大堂。 “门口等一下。” 欧阳戎进入正堂,提笔书信一封,出门递给燕六郎,吩咐道: “燕六郎替我寄给刁县丞……不是,刁县令。” 燕六郎听到欧阳戎说顺口的口误,失笑。 “是,明府。” 转身要退下。 “等等。” 欧阳戎回头,喊住燕六郎问: “王俊之那边,让你盯着,最近他有何动静,除了去州学上课。” 燕六郎道:“王俊之被越子昂引荐,后面接连参加了三场菊华诗社的雅集,与浔阳王府那位小公主殿下有过些接触。” 欧阳戎微微皱眉。 燕六郎观察他表情,问:“明府,可有何不妥?” “没事。”欧阳戎摇头。 “明府可是不喜欢此人?” “说不上。” 燕六郎想了想,犹豫道: “明府,毕竟是大郎的阿妹,也不算外人,也可以让大郎带话,伱若有什么话,什么告诫,直接和她说清,比较好。” 想起那次误会之后,离裹儿生人勿近的态度。 欧阳戎轻轻点头,却不再言语。 有些话,其实他作为浔阳王府首席谋士,并不方便说。 并且他的态度也一贯如此: 包容后来者,不排挤任何怀才不遇、投靠浔阳王府的能人志士,前提是别往沟里带。 若有惊世大才,欧阳戎自觉让出首席谋士之位又何妨。 只有自卑自大之人才恋位嫉才。 当然,有时候,这种不争的态度,才是最大的争,只是无意识罢了。 此前对于愤青极端的越子昂,他都没有在离闲父子面前说过任何坏话。 将他赶出王府,是离闲父子当时的避嫌决定。 而拒见名气极大的李正炎、魏少奇,也是离闲父子担忧接触这类代罪之身的极端保离派会惹麻烦,才拒之门外的。 欧阳戎亦是没有提前在背后说坏话。 不过对于李正炎、魏少奇等人怀有的可能目的,欧阳戎其实是持担忧与警惕态度的。 若是离闲父子真接见了他们,欧阳戎出于谋士职责,事后会告诫几句,不过没有发生罢了。 然而眼下,王俊之徐徐靠近的行为,欧阳戎亦是不方便多说。 特别是他大概率是走离裹儿的引荐路子。 可能只是王俊之留在江州后的正常投靠行为呢,与李正炎等人无关,毕竟浔阳王府的吸引力太大。 欧阳戎无法断定, 只能静观其变。 其实说起来,对于李正炎一行人,不谈立场与戴罪之身麻烦,这些天接触下来,他确实挺有好感的。 甚至同情他们被眼下朝中保离派大部队切割、抛弃的遭遇。 但这并不是他置小师妹、槐叶巷女眷、浔阳王府前途性命如儿戏的理由。 欧阳戎要沿着某条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