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郎怎么了,脸色不好。” 身前怀里,正仔细替他系腰带的叶薇睐仰起一张娇艳小脸,神色关心的问。 “无事。” 欧阳戎眉梢松开,摇摇头。 给叶薇睐布置了下今日功课,大步出门。 就在前日,胡中使的最新传信抵达江州。 竟是替戍卒们传达了一份申状,给洪州、江州主官,和神都朝廷。 申状上述求有二。 一是要求洪州、江州的军事长官,处置各自折冲府内的几位部将。 二是恳求朝廷新添一府,安置一千五百北归戍卒。 就算是同情恻隐的欧阳戎也心知,这几乎不可能答应。 洪州那边不了解,但江州折冲府内,不少部将与王冷然蛇鼠一窝,相互包庇,怎么可能处置。 而新添一府,这倒不是不能商量,可以私下酌情。 可也绝不能是伱们哗变戍卒们来公开提出啊。 天然带威胁意味,令朝廷无颜。 总之,北归戍卒们突然提出这个方案,顿时让原本准备求情保人的欧阳戎与浔阳王府变得难做。 幸好离闲奏折还未呈上,正静静躺在饮冰斋欧阳戎书桌上,等待他检查润色。 否则呈上去,刚担保完,说完情,你们闹一出,就会让欧阳戎与离闲十分被动。 情况陡变,欧阳戎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下午。 云水阁三楼。 欧阳戎与秦恒再次见面。 “秦将军,可知王冷然是如何回复的?” 从秦恒这儿听说王冷然昨日已经召集部将商议完毕,回复了胡中使那边,欧阳戎不禁追问。 秦恒板脸:“王冷然答应了第一个条件。” 欧阳戎不禁反问:“那折冲都尉、教练使、折冲长史被他扣押没?” “没有。”秦恒摇头:“他们还好好的。反而紧锣密鼓准备起来。” 欧阳戎沉默。 很显然,王冷然等人只是口头答应,想先稳住北归戍卒,等回来,再收拾。 杀心欲浓,昭然若揭。 欧阳戎抿嘴。 王冷然又越过了他这位江州长史,做出涉及整州的决策,丝毫不与商量。 只是也不知,洪州那边反应如何,是否一样…… 欧阳戎忧心仲仲离开云水阁。 回到江州大堂。 正堂内,欧阳戎背手徘徊了片刻,忽然唤来燕六郎,准备询问王俊之的事。 燕六郎却带来一个消息: “明府,刁县令今早来信。” “放桌上吧。”欧阳戎似是习惯,不在意道。 “哦。” 燕六郎从命,想起什么,又回头说: “对了,明府,派来送信的龙城小吏向我打听,新上任的杜县丞,与明府关系如何,算不算……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别成天拉帮结派的。”欧阳戎抬头,又好气又好笑,可下一瞬,笑容收敛,小声自语: “好好的问这个作何。” 他赫然走去,走去,打开刁县令的信。 欧阳戎越看越皱眉。 刁县令在信上除了溜须拍马,还顺口提了一嘴,说杜书清前些日子请假,说是陪越子昂一起游云梦大泽去了, 前日假期已到,可人却迟迟未归,也不知是不是路上耽误。 刁县令觉得欧阳戎与此人关系不错,毕竟宅子都借人住了, 所以特来询问,杜书清缺到之事,要不要宽大处理,不罚俸禄,装傻不管。 欧阳戎凝眉,立马下令: “你立马去龙城,让县衙派人寻找,再去梅鹿苑看看,有没有杜书清的蛛丝马迹人必须找到。 “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每日汇报一次。” “是,明府。” “等等,王俊之人在哪。” “州学。” “你看见了?” “我今早亲眼见到。” “那就好,继续让人盯着。” 说完,欧阳戎在大堂内踱步,眉头紧皱。 “杜书清不在龙城,那在何处,陪越子昂游历云梦泽?怎么听着不靠谱,莫不是去找李正炎,魏少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