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顺子惊的手指都在哆嗦,他认出来了这是谁。
这不就是那个,差一点就死在了大顺天兵手上,然后回村后,想拿回失去的田产,宅子,却不得的周国富嘛?
已经八九年前没见了。
谢顺子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就连村民们,大概也是如此。
可当如今,周国富一身紫袍,头顶乌纱官帽,还在齐乡长的带领下,走到他们面前时,他难免是惊的厉害。
冷汗也淌了下来——瞅这架势,这个周国富离开的九年里面,或许混的不错,如今都当上了大家?
这回叶家坞,十有八九是要报仇雪恨吧?
一想到这,谢顺子,还有他身后,在那凑着看热闹的村民们,顿时是心惊胆战,有些胆小的,甚至谋划着回家后,便赶紧搬家逃离此地。
这时,看着谢顺子,还有周遭百姓,那又惊又俱的表现,周国富脸上,流露出来得意之色,他旋即,又戴上了乌纱官帽,无形中,这一举动,给无数村民,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只听周国富大声嚷嚷道。
“乡亲们,我周国富又回来了!”
……
“周大人啊,这是您那五亩地的田契,当然了,这可不是我强占了您的地,这是叶守家这小子占的,我不过是从叶守家手上,把这几亩地给买过来了,除此之外,我谢顺子没强占周大人家里,半点东西……”
叶家坞,谢顺子家,当被请入到这砖瓦房的正堂里面,在太师椅上坐下后,谢顺子就赶紧翻箱倒柜,取出来了田契,然后毕恭毕敬的赔着笑脸,朝周国富说道。
“顺子,咱俩从小闹到大,你这是搞哪一套啊?”
“这地,是流寇给你们分的,朝廷也是同意了,我如今是朝廷命官,又怎么能够强取这些田土呢?”
周国富摆手笑道,丝毫没将这几亩地,放在眼里。
旁边的齐乡长趁势道。
“是啊,你拿这五亩地过来,就是打周大人的脸,周大人在南洋的地,那数都数不过来,缺你这几亩薄地?当初的事,都是已经过去的了,周大人是大人,宰相肚子里面能撑船,岂会计划这些?你把田契收起来,要不然,你这还要是靠岸哩……”
“是是是,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谢顺子赶紧说道,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然后让他内人,端茶倒水,伺候个不停。
而周国富喝着茶,然后一边询问着叶家坞这些年的情况。
他现在心头那叫一个得意啊。
他这个五品藩官,虽然没有权,但是,由于他跟齐乡长商量了一下,要在镇子上,投资建一个国富小学,所以齐乡长对他是格外的上心。
给足了面子,让他摆够了谱。
要不然,他这个一个小藩国的五品官,可摆不了这样的谱。
而刚刚在外面,看着战战兢兢的村民,还有谢顺子的表情,周国富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个五品藩官,想要迫害一下,这些当初均到他田地的叶家坞村民,实际上是不现实的。
别说是淮王国的藩官了。
就是大明朝的五品朝廷命官,也没有权力,迫害一个村子的百姓!
因为现在是太平时节,死个十几个人,几十个都是大案,上有上官管着,下面呢,下属吃的是朝廷俸禄,不是他周国富的饭,也不会为了周国富的个人恩怨去坏了自己的仕途,担如此大的风险。
而杀这么多人,需要用的兵丁,衙役,也不是周国富能调动的,人家也不傻,不会干这种太仓吏。
各地还有巡查的御史来回转悠。
以及各地驻军看着。
想要弄死一两人,还是挺容易的,但对一个村子下手?
哼哼,这是不可能的。
就是督抚大臣,也休想做到!
如果叶家坞是一个,未曾出现在编户上面,类似于桃花源那样,与世隔绝,从未缴纳过赋税的村落的话,或许,他周国富还可以给其扣上一个反贼强盗的罪名,然后搞事。
但叶家坞是长江边上,一个在地图上能找的到,已经编户齐民,向朝廷缴纳赋税的村庄,这样的村庄,根本就不是那么好动的。
周国富要官身,是为了护自己周全——如果没有官身,只是一个商人归国,叶家坞的村民团结起来,根本就不是他周国富能撼动的。
而有了官身,他便可以通过自己的财富,用合法手段,收拾这些个村民们了!
在这之前,周国富要摆出来了一副,并不在意当初过节的模样,但只见,他朝谢顺子等人,笑呵呵装逼道。
“说起来,我当初幸亏是走出了咱叶家坞,要不然,哼哼,现在我大概不会比顺子你强到哪去,可我走出了叶家坞,这如今势力,那可不了得了,银子多的,我对钱都没兴趣了……”
谢顺子,还有挤在他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