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奔马图,彻底落实大家之名,无数文人墨客为之敬佩,无数女子红颜为之钦慕。 结果,安大家竟是科举舞弊 坊间传闻安大家与林府有旧,而此次殿前会试,林府想要争一争那二品法宝定风波,安大家被寄予厚望。 安大家身具大压力,便行舞弊之举,欲要稳稳登殿试。 据说,消息乃是文院文曲榜曲星眷顾的儒生们所传出的,这确定下极高。 当然有些安大家的拥趸者例如沧州来的韩狮,便怒而发出质疑,以安大家的才华,根本无需舞弊便可登殿试,安大家可是在文院问心林一骑绝尘,力压诸多文曲榜儒生的天才。 这话便越发激起了文曲榜儒生们的不忿,有人言,安乐若不曾舞弊,为何当日于文曲碑前,引来浩然却不得浩然加身 双方据理力争,一下子便惹得安大家科举舞弊之事,沸沸扬扬,传遍了临安府大街小巷。 秦相府,闲亭之中。 秦千秋聆听着手下禀告的坊间飞扬的诸多消息,唇角挂起一抹轻笑。 正如他当初说的,要整一个重视名节的文人,手段有很多。 真相于很多人而言有时候并不重要,他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的。 流言蜚语猛如虎,此举之下,安乐哪怕未曾舞弊,亦要身败名裂。 清波街,太庙巷。 安乐一席白衣翩然,两袖贯有春风而行,踏上长街,长街上俱是大理寺与黑衙的官兵,早惹得街上行人退至路畔两侧,远远观望,不敢靠近。 太庙中,赵黄庭一身素衣,背负着手,静立朱红雕花木窗之前,观望着街上情况,见得安乐大袖飘扬而出,身后跟着曹孚等官兵时,眸光不由深邃几许,眼中流露一抹厉色。 安乐腰间佩二剑,俊朗妖异的面容,扫视长街,可见不少围观者,皆是流露惊奇之色。 围观者人墨客居多,好事者居多,闲言碎语喋喋不休。 以安乐的心神,自是可轻易聆听捕捉到。 其曲榜上的儒生。 这些儒生面色冷峭,眼眸中带着看热闹之意,显然想要看安乐被大理寺和黑衙带走,观一观笑话。 安乐腰杆笔直,身上清气动荡,面色不改,瞥了这几位文曲榜的儒生一眼,横眉冷对,轻轻摇了摇头,感觉甚是无趣。 难怪武庙的武魁狄藏对文院那般看不上眼,文院皆是这般玩意,又有何值得看上眼的 “庸人扰扰,小人苟苟,心头整日装着便是算计与纷争,又如何能在修行和学问上大步腾飞” “尔等且看好。” 安乐淡淡道,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但那些人群曲榜儒生,却个个面色微变,他们听出安乐之言,是对他们所说。 庸人小人 儒生们心头愠怒,几乎是下意识自动代入了身份,毕竟他们确实是举报了安乐。 曹孚腰挎擒贼刀,行至安乐身侧,客气作揖道:“安公子,你要去何处” 本来想擒安乐去黑衙的曹孚转变了心思,想看看安乐要做什么。 少年心头有意气,不像是会轻易低头之人。 兴许,是想要去证明自己未曾舞弊吧。 但曹孚很好奇,这样的事如何证明,毕竟,这等事情纷纷扰扰,宛如脏水泼身,轻易无法说清楚,若是彻查起来,没个数月真无法道清里面的弯绕。 安乐唇角挂起一抹笑,一阵春风拂来,撩动他发丝轻扬。 “去秦相府。” 安乐道。 曹孚愣住,随即面色微变。 他作为大理寺少卿,自是知晓林府与秦相之间的矛盾,安乐之所以会被冠以舞弊之名,除了机缘巧合与刘越交好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府关系。 可安乐这去秦相府是要做什么 但听安乐又说道:“可否请曹大人准备些东西” 曹孚眉头一蹙,又是去秦府,又是备东西,难不成是要去寻那秦相赔罪,乞求原谅 若真如此,那可当真白瞎了这一身清正剑气。 “公子需要何物”曹孚道。 “笔墨纸砚,外加长桌靠椅。” 安乐轻笑。 曹孚又愣了下,忽而想起安乐有作画的美名,难不成想要以画搏得秦相宽恕 “作画”曹孚轻疑。 “非是作画,安某之画只为值得之人而画。” 安乐轻笑摇头。 曹孚闻言,不由深深看了少年一眼,只为值得之人作画,暗中的意思就很明显了,秦相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