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阮这话还是喊得晚了一些,话音未落,云淮之手中剑便跌落在草上。
褚阮冲上前担忧询问:“淮之,你没事吧?”
“无妨。”云淮之看了手一眼,拿起剑往回走,“刚刚被一条绿色的蛇咬了,你别过来。”
两人都不曾注意到,褚阮称呼的变化。
褚阮急得都快哭了,上前一把抓着云淮之的手,看着上面血洞,“怪我,这里这么多铁芒萁,肯定是有毒蛇的,刚刚我就该提醒你。”
说完,毫不犹豫撕下布条扎紧将他手腕处扎紧,低头张嘴就要吸出毒血。
“你……”手上湿润触感让云淮之浑身一僵,抬手推开褚阮,“你不要命了,都说是毒蛇!”
他虽不懂医术,但也知道用嘴直接吸毒血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他真的没想到,褚阮竟是一点都没犹豫。
毒血还未全部吸出,褚阮眼角都跟着红了,着急道:“你让我把毒血都吸出来!”
说完,更是要上手去抓。
“褚阮!!”云淮之抓着褚阮的手腕,看着她眸子忍不住语气软化,“真的很危险的。”
“我有把握!”褚阮手动不了,眼神坚定,“我懂医术,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信我!”
对上清亮甚至带着些许哀求的眸子,云淮之心忍不住一软,手也下意识松了。
褚阮脸色一喜,又抓着云淮之的手,低头吮吸毒血,一口一口吐出黑色的血,直到血液变得鲜红,这才随手扯下铁芒萁的叶子,忍着苦嚼烂,敷在伤口之上。
“万物相生相克。”褚阮撕开裙角,细心包扎好,“有毒蛇的地方必有解药。”
云淮之安静静看着,在褚阮最后一步开口:“褚阮,金矿你既然早就知道,你完全可以用这金矿与皇帝交换,取消与容佑安的婚约,完全不需要本王的帮助。”
“很好奇是吗?”褚阮抬眸,坦然对上云淮之审视的目光,“因为我心悦你呀,就想带你过来,然后让你感动,再心甘情愿娶我。”
云淮之眸子幽深:“好好说话!”
这个褚阮,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油嘴滑舌,甚至让他有些摸不清了。
她若是真的心悦自己,又怎会同意与容佑安成婚?
总不能是大婚拜堂前,突然开了窍吧?
褚阮嘴角勾起笑,忽地感觉眼前阵阵发黑,顺势倒在云淮之腿上:“我好像中了蛇毒,头晕,脚疼,浑身疼……”
云淮之看着她娇嗔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只能挪开眸子,淡淡道:“真猜不透你。”
褚阮看着云淮之冷淡禁欲的模样,压着心底的失落,又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我是因为救你才不舒服的,你得抱着我去……”
话还未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褚阮从无尽黑暗睁开眼,入目,是摇曳的火光。
“你醒了……”云淮之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不曾察觉的关心,“还嘴硬说自己有把握,还不是晕倒了?”
褚阮尴尬咳嗽几声,抬头看了一眼周围:“这是哪里?”
“山洞。”云淮之坐在火堆旁,摆弄手上的烤肉,“马上就可以吃了。”
褚阮看着火中烤的油亮的兔子肉,有些好奇:“我晕倒多久了,怎么不直接出去?”
“一个时辰吧。”云淮之抬眸,看了褚阮一眼,“你晕倒后不久便下起了小雨,暂时进来躲雨。”
褚阮起身,朝着云淮之靠近了几分,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真诚:“王爷,这个金矿交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如何?”
云淮之手上动作一顿,垂眸对上她的眸子:“你当真对这些一点都不在意,你可知道若是你将这金矿交给皇上,你想要什么,想来皇上都会满足,即使是王妃的位置。”
刚刚随意挖个坑就能有那么大的金块,可想而知这些埋藏在底下的金子,多到什么程度。
这样的一条矿脉,如若皇帝下旨让他娶她,他身为王爷也做不到抗旨。
可眼前的褚阮,却说全交给他?
难道褚阮真的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褚阮想到昏迷前想说话的,脸颊又开始红了起来:“我要的皇上给不了。”
“哦?”云淮之好奇起来,“皇上天下之主,还有他不能给的?”
褚阮长呼吸一口,转身凝视着心爱之人,小声嘟囔:“我心悦的是王爷,又不是皇上,我想对王爷好。”
因为上一世,淮之对阮阮更好。
只是这样的话,她永远无法说出口。
云淮之笑意还未达嘴角,整个人却是一僵。
这个褚阮,怎么毁婚后,就把心悦他三个字挂在嘴边,隔三差五就要提一下。
可恶的是,他居然越来越不抵触了!
看着褚阮额间凌乱的头发,云淮之抬起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