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让你们卖书。” 陈懋迁问道:“那你是让我们干嘛?” 张斐道:“卖印版。” “印版?” “对。” 张斐点点头道:“你们都知道,现在印版和印刷是一体的,但是我打算将二者分开,印刷者购买印版印刷。” “意义何在?”马天豪一脸纳闷道。 张斐道:“二位可有听过活字印刷术?” 二人皆是点点头。 张斐道:“活字印刷术就是一个个活字,如今我们已经有成熟的技术,我就打算开一个作坊,专门生产这种活字,一个个字卖。” 他最初是打算,通过印刷术去打破士大夫舆论垄断,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因为皇帝准备亲自下场,那玩法就多了。 但是那边支出,是可怕的,他一个人承担不起,辛辛苦苦打官司也不容易,他寻思就将活字制作扔出去,自己就只管印刷,这样的就轻松许多。 马天豪直摇头道:“不管是活字,还是凋版,这能赚多少钱?” 张斐真的很想捶死这厮,话说回来,这世上确实很难有买**得上放贷,道:“光印书籍文章,自然赚不了多少钱,但如果印刷小报,这活字就不愁卖,小报一天一般,凋版可是弄不过。” “小报?” 马天豪道:“这可是在朝廷的管控之内。” 张斐道:“这我自有办法,用不了多久,小报就将会盛行,我现在所赚之钱,全部扔在那里面,要不赚钱,我弄这些干嘛。” 陈懋迁道:“如果赚钱,咱们现在能与你合作,犯不着弄什么慈善。” “当然。” 张斐点点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正好要弄这慈善机构,那不如用慈善机构来与我合作,这样的话,就能够相互配合。如果你们不愿意,也可以直接与我合作。” 陈懋迁和马天豪显得还是很犹豫。 虽然规避了朝廷的风险,但这代价可也不小。 如今的人可是惜地如命啊! 捐出去,这个.......。 正当这时,李四突然走了进来,“三哥,司马大学士来了。” 陈懋迁、马天豪听罢,立刻起身告辞。 关于这慈善机构,他们还得认真考虑考虑。 张斐当然也不会勉强他们。 “小民见过司马大学士。” 刚刚来到前院,便见司马光走来,陈、马二人赶紧行得一礼。 “嗯。” 司马光点点头。 张斐道:“司马大学士里面请。” 入得厅堂,司马光这老头还挺不好意思的,“没有打扰到你吧。” 古人真的有冒昧拜访一说。 士大夫之间都是先下帖子的。 张斐笑道:“没有!他们就是来找我咨询一些事。” 司马光抚须道:“是关于偷税漏税一事吧?” 张斐讪讪道:“是关于补交税收一事。” 司马光哈哈一笑,“那你又给了他们什么主意?” 对呀!我都还打算上门忽悠,如今他自动送上门来了,不如笑纳了。张斐灵机一动,哦了一声:“藏富于民。” “藏富于民?” 司马光愣了下,“你跟他们两个商人说藏富于民?” 张斐点点头。 司马光很是好奇,“可否说来,让老拙开开眼界?” “司马大学士说笑了。” 张斐呵呵一笑,又道:“其实他们也不是不想交那点税,只不过司马大学士也知道,这税钱是没有一个定数的,时而高,时而...非常高。” 司马光没有做声。 张斐道:“他们主要担心的是这个,毕竟他们这些富商,朝中可没有什么亲人,缺乏安全感,我就建议他们,将土地都捐出来做慈善,以此来规避这一点。” 司马光听得稀里湖涂,“做慈善来规避?” 这听着像似舍本逐末啊! 张斐点点头,然后将这慈善机构解释了一番。 司马光听得目光急闪,“你这慈善倒是与相国寺有些像似,只不过你这比较规范,还得公布账目,写明每年所捐数额。但是你若这么做,朝廷收入怎么办?” 张斐笑道:“我以为我不这么做,朝廷也收不到这钱。” 司马光道:“你这场官司打得他们心惊胆寒,谁还敢偷税漏税。” “我要有这本事,那就好了。”张斐呵呵一下,又道:“今年可能不敢,明年就不一定了,毕竟不是一个原因促成这种情况的,是有很多方面的因素。” 司马光稍稍点头:“你比王介甫聪明多了,他就老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张斐忙道:“王大学士怎会不明白,他就是太明白,故此才想竭尽全力去改变,有问题,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司马光道:“既然你任地相信他可以改过来,那你还弄这慈善作甚,只要王介甫能够让每个人合法交税,让朝廷合法收税,那他们所忧,自也不足为虑。” 张斐呵呵傻笑着。 那么多免税户,那么多特权阶级,体制摆在这里,张斐不认为王安石可以做到,只要有一个漏洞没有堵住,这个漏洞就会慢慢变大。 他都是建议皇帝从商税着手,这边就先放着不管。 司马光又道:“其实你这主意不错,只要他们真的愿意拿钱出来捐助,以辅助朝廷为主,是能够很好的协助朝廷。以前我在地方为官时,曾遇到水患,同是赈济,朝廷赈济和乡绅赈济,其耗费相差十多倍。” 就宋朝的体制,一个政令彻底落实,损耗简直不要太高。 司马光坚持藏富于民,不是说纸上谈兵,他也是根据自己经历来判断的,朝廷一笔款拨下来,到地方能剩多少,当地士绅出同样的钱,是能够达到十倍的效果。 平时优待他们,换取他们支助,算下来是划算的。 但问题也存在,有道德的乡绅,确实能够帮很大的忙,没道德的乡绅就会令事情变得非常糟糕,甚至就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