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本以为徐书华拒收通房已是极限了,不想她居然还敢当堂顶撞自己,顿时脸色由白变红,而后很快转青,怒目圆睁地看着她:“徐书华,我是你婆母!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这是不孝!” 徐书华低了低头,姿态谦恭,纵然站了大半个时辰,脊背依然如玉松般挺直不弯:“儿媳不敢。我是您的儿媳,是该听您的话,但我同时也是夫君的妻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收下这两个通房,那样亦是违背为妻本分。” “婆婆若真想送夫君通房,就请等他回来之后,再当面送与他吧。届时夫君要是收下了,儿媳定不会再说一个字。” 王夫人自从掌家以来,还从未有人如此挑战过她的威严,一时气得双手发抖:“徐书华……你莫要以为霁儿偏疼你,我就不敢动你,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家的主母,还不至于做不了你的主!” “你过门还不到四个月就敢如此放肆,日后还得了!今日我非要给你点教训!来人,取家法!” 郑秀云脸色一变,忙劝道:“婆婆不可!三弟妹如今还怀着身子呢!何况若是三弟回来见弟妹受了责打,万一问起来,我们又该如何交代?” “你真是昏了头了!我是他的嫡母,还用得着向他交代什么!”王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儿媳不贤不孝,我难道还打不得吗!取家法来!” 很快,赵妈妈便取来了家法——一根光滑厚实的竹板,专门用来责罚家中女眷的。 行罚之前,王夫人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地看向徐书华:“徐书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两个通房,你收还是不收?” 面对举在身前的竹板,徐书华连睫毛也未曾颤动一下,平静地道:“儿媳不敢收。” 王夫人怒极反笑:“好好好……好得很!我看今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赵妈妈,打!” “三少夫人,得罪了。”说着,赵妈妈摊开徐书华的手心,高高举起竹板。 正在这时,堂外传来一声怒喝:“给我住手!”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顾云霁大步流星地跨进堂内,一把夺过赵妈妈手中的竹板扔下,将她推了个趔趄。随后他左手托住徐书华后腰,整个人呈保护姿态,牢牢实实地将她护住。 徐书华站了大半个时辰,早已是强弩之末,此时看见顾云霁回来了,精神瞬间一松,将半边重量卸在他手臂上,再也支撑不下去沉重的身子。 王夫人又惊又怒:“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云霁转过身来,朝王夫人低了低头,算是行过礼,抬起头直视她道:“儿子还想问问母亲,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顾云霁入职翰林院数月,到底耳濡目染了些为官的做派,说话起话来声音洪亮目不斜视。王夫人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后宅妇人,一时间竟被他的气势压得一矮,说话时蓦然少了几分底气:“……徐书华不贤不孝,忤逆长辈,我作为她的婆母,难道还教训不得吗?” 顾云霁轻哈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书华自与儿子成亲以来,处处体贴周到,衣食住行未有不尽心,每日早晚向父亲母亲请安次次准时,从未缺漏。如今更是怀了儿子的骨肉,即将为我顾家诞下后嗣,可以说无论是为妇还是为媳,书华都做得无可指摘。” “敢问母亲,她哪里不贤?哪里不孝?忤逆长辈一条,又从何体现?”顾云霁目光锐利如剑,一连串的问题将王夫人问得哑口无言,“您是我的母亲,儿子自是不敢诘问于您。但书华是我的妻子,您既要责罚她,儿子便少不得要问一问缘由了。” 秦玉容没料到局势变化得这么快,眼见王夫人陷入被动,一时心中焦急,便大着胆子插话道:“三……三弟妹她怀孕以后,就将三弟你赶到了书房睡,连个服侍的人都不给你安排。婆婆费心挑了通房送过去,她不仅不收,还当庭顶撞婆婆,这难道不是不贤不孝的妒妇所为吗?” 顾云霁冷冷斜她一眼:“我在问母亲话,二嫂急什么?况且我晚上在哪里睡,是我与书华的夫妻私事,二嫂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秦玉容顿时语噎,涨红着脸道:“我,我也是偶然听说的……” 顾云霁懒得理会她,转头看着王夫人道:“关于通房一事,不知是不是儿子从前的态度还不够明显,让母亲产生了误会,若真是那样,儿子就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也不需要任何通房妾室,恳请母亲不要再往我房中塞人了。” 说着,顾云霁又道:“若母亲是为此事生书华的气,还请您不要迁怒于她。因为是我告诉她我不收通房妾室,也不让她替我收通房妾室的,一切的根源都出在儿子身上,书华也只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愿而已。”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书华身为晚辈,的确不该违抗您的命令。但还请母亲念在她身怀六甲的份儿上,不要责罚于她,要打
第二百三十章 为妻撑腰(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