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肉汤(1 / 2)

“那你又为何在这里!”

王刑甩开国师放肆推他的手,语气冷了下来。

他平日尊师重道,尊重亦师亦友的国师,哪怕对方很少搭理他,他也以为对方性格如此没有在意。

可如今看来,国师似乎另有所图。

国师理所当然道:“阿奴身体不好,恰好我懂一些按摩之道,她便请我来为她揉捏肩膀。”

王刑半信半疑:“真的吗?”

“不信你问阿奴。”

国师如此说着,并未侧身让王刑进来。

在王刑眼中,阿奴从小饱读诗书,性情温顺纯良,绝不会做出蝇营狗苟之事。

而且此话问出口,相当于不信任自己妻子,女儿家名节不保。

王刑思前想后还是作罢,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刚才听见屋子里有声音,以为阿奴遭遇不测,忙赶过来看看,无事便好,你们继续。”

国师微笑:“将军体谅。”

从那以后,将军府夜夜笙歌,阿奴的地狱开始了。

苏辞镜手握无量神泡,找不到仍被困在循环里的理由,某日找上门来,想从阿奴下手。

看到面若枯槁的阿奴,苏辞镜突然哑口无言。

她面色苍白,眼窝凹陷,眼底一片青黑,嘴唇干裂,浑身瘦弱皮包骨。

苏辞镜跟着阿奴来到待客大厅,皱着眉,言辞凿凿:“他吸你血了?”

阿奴为苏辞镜看茶,言语恹恹:“吸了。”

还是没能阻止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苏辞镜揉太阳穴,恨铁不成钢:“观你面相,没几日可活,收拾收拾准备后路吧。”

“蹉跎一生,荒唐半生,到底是我愚蠢。”阿奴坐在苏辞镜对面,苦笑,“那日那把匕首刺进他体内,是我做过最蠢的事。不那么做,他说他会选择离开,放我一条生路。”

苏辞镜抿唇。

五十三次循环历劫,阿奴有不杀他的时候,却次次不见国师离开,放她活路。

国师爱她,从没想过放手。他那么说,恐怕是给阿奴愧疚感,将她牢牢拴在身边。

“被吸过一次血,你注定没有活路。现在怎么想,要在他手底下度过最后几天吗?”

“我不知道。”

阿奴把自己当做已逝之人对待。

“王刑呢?”

苏辞镜问一句,阿奴答一句,像个机器人。

“他被未央打断腿,躺在床上修养,好几天没醒过来。”

“你后悔吗?”

“后悔啊。”阿奴说,“后悔没把他卖得更远,更后悔救了他。”

林知晚在她心中默默道:“这不叫后悔,这叫怨恨。”

阿奴冷嗤。

苏辞镜道:“你笑什么?”

阿奴指着自己脑子:“你听不到朋友的话吗?”

苏辞镜口里的茶水差点吐出来,震惊道:“你能和林知晚说话!”

“告诉他故事快结束了。”

阿奴面无表情诉诸:“她说故事要结束了。”

苏辞镜欣喜:“我马上能出去?”

阿奴听林知晚说话,如实转告:“她说可能吧。”

苏辞镜更高兴了,激动地站起来,欲再说几句话确定,大厅外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阿奴!”

阿奴身体条件反射颤抖,苏辞镜疑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身后的人。

国师面色冰冷站在门口,眼带恨意直视苏辞镜,冷冰冰道:“你来做什么!”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说话呢?”

苏辞镜看出了他眼里的敌意,很不舒服。

国师大步走过来,一把将阿奴揪到怀里,头埋进去咬她的脖子。

他走路时瑟瑟生风,腿部肌肉发达,没有明显疼痛的卡顿,吸收阿奴的血之后完全和人没有区别。

阿奴浑身一颤,软在他怀里,身体肉眼可见皮包骨头,全身血液沸腾,流到脖子处,排着队被国师吸纳。

他冰蓝色的眼睛从脖颈露出来,冷冷盯着苏辞镜,驱逐意味明显。

苏辞镜眉心拧成川字,感到一阵恶寒。

他轻叹了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转头走了出去。

他警醒过两个人,不要轻易做出令对方伤心的事,两人没一个做到的,事情朝不好的方向发展,最终走向了前五十三次,次次同样的结局。

阿奴的后悔,和国师的横刀夺爱,奠定两人不可能有未来。

国师出现的时间太晚了,他恰好出现在阿奴最怨天尤人,最需要钱的时候,自然而然被她卖得顺理成章。

他也爱错了人,爱上心狠手辣,心里装着别人的阿奴。

“王刑被你藏哪了?”

苏辞镜问时,她只说王刑受伤,却没说王刑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