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性情疏淡,不慕名利,日常爱与书画作伴。
甄管事不一样,他天性中进取心强,偏没什么读书天赋,刚成年家中又没了进项,于是独自出门闯荡,做了行商。
这些年,也算是打拼出了一点身家,机缘巧合在金陵站稳了脚跟。
陈景轩成立商会的事传出去后,他觉察机会来了,于是主动上门,自荐成为商会的总管事。
虽然他不是粮商,但完全可以代表陈景轩和粮商们周旋嘛!
陈景轩考察他的本事确实不错,做商人这些年,也没有斑斑劣迹,算是不错的人选,就应承了下来。
这次卖粮的事,就交由他全程出面统筹,哪家出多少粮食,占多大比例,未来能拿到多少利益,都由他和众多粮商协调完成。
可以说,有了他的统筹规划,事情进展非常顺利,粮食已全部筹备好,一点也没耽误事。
而他也充分领会了陈景轩想要做的事,别看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其心里想的是,怎么狠狠从两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也是姑苏人,得知姑苏这些粮商,竟敢肆意抬高粮价,搜刮姑苏百姓,就恨不得直接把人扔下船溺死。
好歹他也是自小读圣贤书,骨子里报国济民的思想还是存在的,见不得这种欺压老百姓的奸佞商人。
想到陈大人的计划,他笑容倒是真实了点,开始挖坑给两人跳。
张李二人满身的疲惫,丝毫没有觉察,闻言只道,“不知商会是?”
“是专门为粮商服务的,”甄管事解释了一下商会的宗旨,听得二人直皱眉。
“这也太......打击我们粮商的积极性了。”
“对啊,这制定的什么破规则,也太严苛了吧,我们本分经营,怎能如此限制我们!”
向农民购买粮食不能压价,卖出去还不能抬价,那他们赚什么?
这什么狗屁规矩,谁愿意遵守啊!
甄管事老神在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道,“赚得确实比平时少点,不过商会的本事大,我们在本地赚不到更多,可以去别的地方赚嘛,比如姑苏?”
他似笑非笑,轻轻放下杯子,“这一地少赚那么千八百两的,多去几个地方,不就十倍八倍回来了嘛!”
张李二人嗤笑,“生意哪有那么好做,当地没有粮商吗?还想去别人的地盘卖粮,想什么呢。”
“就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哦,是吗?”甄管事轻笑,“我这不就来姑苏卖粮了嘛,还卖的很好。”
两人陡然变色,“你什么意思?你还要在姑苏继续卖下去?”
“你不能这么做!”
“放心,”甄管事不紧不慢的道,“我们算了一笔账,目前姑苏城内需求量大,至少能消耗六十万石粮食,按照一贯一石来算,就是六十万贯!我们收粮是五到六百文一石,也就差不多能赚三十万贯吧。商会一共有九位粮商,差不多每人能赚三万。这仅是姑苏一地,沿水路往上,途经十几个中小城市,需要的粮食可不少,一年少说也有三十多万贯,扣除运粮的成本,人工费,和上下打点的费用,怎么也有二十万贯的盈余。”
“你这是要坏规矩的,当地人肯定不会允许!”李老板气得发抖,没有谁是这样做生意的,这不是逼得别人没有活路嘛!
“你们哪来的那么多粮食?”张老板更理智一点,不相信他们有这等本事,区区几个外地商人,难道还搞得过他们这些本地人?
甄管事笑笑,一挥手,几个小厮端着托盘上来,“这些都是各地衙门签发的行商资格,有这些在,任何人不得阻拦。”
看着陡然面无血色的两人,他好心情的加了一句,“商会的皇商资格已经在申请了,只要拿下,金陵粮商会就可在全国各地收粮卖粮!”
“你们......不会成功的!”张老板发誓,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甄管事丝毫不以为意,“商会是按察使大人组织筹办的,目的就是为了统一全国粮价,他亲自写了折子,呈给两位圣上,这可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阻拦不得!”
张李二人顿时呆若木鸡,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你你们,这样搞赚不到钱的。”
“只要全国粮食的买卖都在我们手里,就能赚钱,所谓薄利多销,少赚一点没关系,量大就行。”
“你们会被全国粮商针对!”李老板言之凿凿。
“不至于,我们可是带着人发财的,只要加入商会,大家一起发财,谁还会针对我们,”甄管事笑着道。
“我们不会愿意,更不允许!”张老板吼叫,他们背后可是有关系。
但关系再大能大过皇帝?
“没关系,你们不愿意,还有其他人呢,只要每个地方选一两个代言人就够了,”甄管事理所当然道。
张李二人再也无话可说,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动心,也肯定有其他人会动心的。
“你想怎么样?”最终,张李二人只能妥协。
“这就对嘛,这可是你们吞并其他粮商的好机会!”甄管事笑眯眯,为他们疯狂画大饼,“按照我们商会的行事准则,在每一地只需要两个成员,负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