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
猫猫和她的饲主靠坐在摩托上看风景。
之前开过终点的时候早川纱月才知道原来这场环山的比赛是有赌注的, 她虽然是中途误入,但卓越的车技已经令其他年轻人佩服,所以当她试着提出想要今晚独占这山顶景色之后, 后面的人纷纷都同意了。
令她意外的是,这些人离开之后居然真的信守约定,山下再也没有任何车开上来,容他们独占这山色与海景。
女生靠在男人胸膛上,望着天空一闪一闪的星河, 在山间不知名虫类此起彼伏的叫声里, 出声问:“等等, 我放在山下的那些战利品——”
“哲让人帮你收起来了。”
“那就好。”
猫猫闭着眼睛吹风,生出一种在这里天为被、地为席,餐风饮露的冲动, 语气懒散地撒娇:“不想回去了, 要不今晚在这里呆着吧?等看到明早的日出再下山?”
云雀恭弥垂下眼帘看她:“不困?”
“不困!”
女生神采奕奕地答, “在这片朕为你打下的江山里看美景, 怎么会困?”
又膨胀。
男人勾了勾唇,没应她的话,只是抬手用指尖替她梳了下先前在飙车中被风吹乱的长发。
然后他的手就被早川纱月拉了下去,五指没入他的指缝间,举起来对着路灯,用匪夷所思地语气问他,“人怎么能在拥有那么一张帅脸之后, 还拥有一双胜过模特的手啊?你看, 白得在发光诶。”
或许还不止。
还有聪明的头脑、强大的体魄、如狼的矫健腰身,还有那些流畅的肌肉线条……不行,越想越上头。
云雀恭弥随意地瞥了眼。
白得发光的又不止他的手。
女生的肌肤细腻柔软, 指甲也是修整得干干净净,甲片下是健康的浅粉色,但这只是正常的情况下,男人面色平静地想着,当她情绪激动的时候,用这只手攥紧床单或者他的衬衫,会用力到指尖发白,指背关节全是绯红色。
像是被逼出的红霞。
若是眼泪不小心掉上去,就会像挂在粉色果冻上的汁液一样,摇摇欲坠。
云雀恭弥忽而道:“回去吧。”
“嗯?”靠在他身上的人不解地仰头,甚至晃了晃自己悬空在机车侧面的腿,“云雀学长困了吗?”
他面不改色地应:“嗯。”
“好叭。”
小猫又晃了晃,从他身上坐直,本来想将摩托的支撑杆抬起来,脚踮地的时候才发现,“咦?我鞋带什么时候开的?”
……
她穿的还是之前的小白鞋。
只不过经历了海滩边的一路,加上刚才夜市逛街、飙车之旅,鞋侧面已经沾染了很多泥泞,仅仅能从干净白皙的鞋带上辨认出这是一双新鞋了。
开车的时候如果鞋带卷入高速转动的轮胎就麻烦了。
女生想用骑车的姿势,侧身向下去系,结果发现好麻烦,只好直起腰,在她想要下车去系鞋带之前,车身后方本来压着的重量忽然一轻——
云雀恭弥下了车。
然后半蹲下去,捉住了她的脚踝,让她将重心压向这边,等鞋底落地,他才拎起她的鞋带。
刚才被女生称赞过的漂亮手指穿着鞋带,明明在做这种普通的事情,却令人俨如看到钢琴弹奏或是乐队指挥般的魅力。
早川纱月看呆了。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直到男人帮她牢固地打了个蝴蝶结,抬眸时的目光才将她倏然惊醒。
“另一边。”他说。
早川纱月怔然片刻,从上方俯瞰此刻半蹲在车旁的男人,没有调整姿势将另一条腿也伸过来,而是用目光扫过他此刻柔软镀光的黑发,被发尾阴影覆盖的灰蓝凤眸,还有那高挺的鼻梁、薄淡的唇和刀削般的下颌轮廓。
今天男人西装里搭配的是一件白衬衫。
陪着她疯玩一晚上,也没什么机会整理衣衫,所以比起平时上班的状态,领结稍稍松了些许,给人一种禁欲冷冽、却又有可能解放什么的错觉。
小猫被这错觉所慑,抬手伸过去,本来想替他将领带紧一紧,结果莫名其妙地、食指没入他喉结与衬衫领口中,稍稍用力一勾——
衬衫第一枚扣子瞬间绷开。
脖颈阴影里,精致起伏的锁骨线条和部分细腻肌肤落入她眼中。
云雀恭弥眯了下眼睛。
“小猫,你在做什么?”
早川纱月清醒了一刹那,触电般地收回了手,唇瓣嗫嚅着,绞尽脑汁地找借口试图掩盖自己刚才的行为,最终却有些慌不择路地开口:“在、在想……从前有人从这个角度看过你吗?”
云雀恭弥似笑非笑地问她,“你觉得呢?”
估计没几个对手能这样俯瞰他。
但是。
早川纱月咕哝咽了咽口水。
她不得不承认,云雀恭弥这幅放低姿态的样子实在太令人智昏,她甚至有一瞬间可以理解为什么从并盛到现在的地下世界,总是有人孜孜不倦地挑战他——
谁不想从这个角度看这张脸呢?
令强者臣服、使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