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纱月万念俱灰。
她真的自闭了。
再次醒来、感觉到身上还是那种犹如被坦.克碾过的酸疼感之后, 她蔫巴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连小卷带着云豆慢吞吞爬上她的背, 窝在她的脖颈上, 她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云雀恭弥端着温水进来的时候, 特意瞥了她一眼, 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男人站在床头,声音里带着笑意问她, “还疼吗?”
“……”
“要用餐吗?”
“……”
发觉小猫完全不肯搭理人, 他便放下杯子,俯身去拉她露在被窝外的脚踝,但温热的掌心才刚握上去,就见本来躺着不动的人犹如被烫到似的, 反应极大地开始挣扎。
甚至把刚趴在她身上的小卷都吓了一跳。
云豆振翅飞到了床头柜上,不解地歪着脑袋问, “猫猫?”
早川纱月使劲抽离自己的脚腕, “不要呜呜呜……真的不要了……”
云雀恭弥稍稍松开了手,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她用另一只脚使劲蹬出的丁点红痕,“看来是有力气了。”
顿了顿,他说:“之前给你上过药,我检查一下。”
趴着抱住枕头的女生侧了侧头,红眸委屈地看着他,仿佛在辨认他说的是真是假, 片刻后还是摇头:
“不要。”
男人扬了下眉头, “不疼了?”
猫猫反应迟钝地想了想,点头。
云雀恭弥抬手贴了下她的额头,发现确实没有体温升高的征兆, 也没有因为疼痛冒出冷汗之类的,这才继续问,“要不要吃东西?我抱你起来。”
早川纱月回头跟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卷对视。
小刺猬腼腆地跟她打招呼:“啾~”
云豆也重新落在它的尖刺上,和早川纱月打招呼:“猫猫~起床~”
好治愈。
她姗姗点头。
终于等到答案的人便将小刺猬放到她头上,然后俯身将她非常温柔地抱起来往外走,熟悉的柑橘味道混合着他本人的清冷气息漫开,让早川纱月差点觉得之前在床上将自己当猎物啃咬的人不是他。
不行。
美色迷惑的buff又来了。
她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默背清心咒。
……
等到猫猫被抱到客厅沙发上,才发现茶几上摆满了味道特别丰富的早餐,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场做完再昏睡都过去了几天。
云雀恭弥本来想问她吃什么,发觉她从醒来之后都是这么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只得临时换问题:“在想什么?”
“想上班。”
“嗯?”
在男人因这个答案而表情空白的时候,终于攒了点力气的小猫顶着两只可爱的小动物,表情却特别沉重地说道:“马克思说过,劳动是一种自由自觉的创造性活动,是自由的生命表现;《哥达纲领批判》这本书里面也提醒过我们,不仅要把劳动作为谋生的手段,而是要把它当作生活的第一需要。”
她背完书,严肃而正经地检讨道,“我不应该这么消极怠工,我之前不想加班的想法真的大错特错,加班有什么不好呢?加班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我那时候真是年轻不懂事啊。”
云雀恭弥好看的眉梢挑了下:“是吗?”
他说:“风纪财团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
早川纱月若无其事地低头:“还是算了。”
干啥啥不行,口嗨第一名。
男人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沙发另一侧的扶手上,耐心地问,“到底想说什么?”
小猫嘀嘀咕咕,“再跟你待着就要被做死了——”
云雀恭弥不由笑了出来。
他好整以暇地提醒,“这件事好像不该我负全责。”
早川纱月拿起桌边的湿餐巾擦手,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他,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云雀恭弥冷静地指出,“是你总在勾引我,小猫。”甚至一再挑衅他。
猫猫:“?”
她夹起一块饺子,咀嚼过后咽下,又舀了一勺汤喝完,感觉自己的能量条续上了点,这才理直气壮地回道,“是云雀学长先勾引我的。”
她出声指责,“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一种勾引,这能怪我把持不住吗?”
甚至为了映证自己的观点,她拿出了手机,红眸十分坚定地看他:“你不信我去暗网搞一份匿名问卷,见过彭格列云守真面目的人几个能抵抗这种级别的美色?”
银发女生信誓旦旦:“能抵抗住的都是太.监。”
云雀恭弥抱着手臂听她大放厥词。
片刻后。
他勾了勾唇,欣然点评,“如果哪天真的被做死了,小猫,肯定都是你这张嘴惹的祸。”
早川纱月:“……”
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啊?
她轻轻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假装认真的低头吃饭,同时打开手机,往自己耳朵里放耳塞,开始播放《清心咒》、《静心咒》。
戒色很难吗?
今天就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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