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是她的血汗银子换的!
这问题徐秀越倒没有想到,毕竟何家穷的叮当响,谁家脸都不要了来搜刮他们家东西。
田氏目露惊喜,提议道:“我让二哥二嫂在里面陪着呢,趁他们没听见,咱赶紧先放刘大娘那,等他们走了咱再拿回来!”
徐秀越想了想,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咱们直接进去。”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一次糊弄过去,下一次他们还会再来,以后就是无穷尽的麻烦。
田氏急眼了:“娘,他家可来了四个人!”
“四个人咋了,还能抢了咱家?”
他们说话这功夫,里面的人到底还是听见了动静,先开门走出来的不是何家人,而是个五十来岁的婆子,跟在后面出来了个男人,也不是何二郎,再出来个女人,也不是徐氏张氏。
徐秀越不用算,就知道来的应该是原身的母亲和兄嫂,后面跟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她娘家的晚辈。
老婆子瞧见徐秀越,上前两步张嘴就语气刻薄道:“死哪去了这才回来,你弟弟都等你一上午了!”
徐秀越直接就给气笑了:“咋的,谁请你们来的,还是你们提前说要来了?”
老婆子刘氏没想到徐秀越敢顶嘴,愣了一下,徐秀越没管她,先让三个郎把买的东西扛进去。
徐庆喜忙拍了那少年后背一巴掌:“还不快替你表哥们搬东西!”说着自己也要去抢三郎手中的篮子。
何三郎是谁啊,他刚吃了八包点心五个火烧六个肉包,能让徐庆喜从他手里抢走东西?
何三郎竹竿腰一摆躲过去,脸上笑嘻嘻:“不劳烦舅舅,我们哥仨自己来就成。”
东西说少不少,说多其实也不多,回来的时候何大郎跟何三郎两人就能拎着,如今再加上一个何二郎,压根没给徐庆喜插手的机会。
何三郎刚就听见了田氏跟徐秀越的谈话,知道了他娘的意思,干脆打开西厢房的门锁,招呼兄弟将东西搁下,出门又上了锁。
来去匆匆,徒留一个捏着笔奋笔疾书一脸懵圈的何四郎。
刘老婆子当即气得拉了脸,可何三郎是谁啊,他刚吃了八包点心五个火烧六个肉包,完全不怵刘老婆子的驴脸,笑着就凑到徐庆喜身旁热情招呼起来:
“舅舅好些年不来咱家,可得多喝两杯白水再走。”
听听,人家说的这话,先说出了徐庆喜几年不走动,感情淡了,大中午的不说留饭,只招呼人家喝白水,明明白白的赶人走。
徐秀越忽觉几包点心喂的值了。
就他家这四个郎,也就何三郎能这么没脸没皮了。
那边徐庆喜听了,也丝毫不见异样,满面笑容跟着何三郎舅甥一家亲地进了屋。
或许何三郎就是外甥肖舅,遗传了徐庆喜的脸皮厚。
一群挤进了不大的堂屋,徐秀越扫了一圈,忽然觉得屋子也有点小,等赚了钱还得建个青砖大瓦房才符合她咸鱼的气质。
屋里摆着桌椅,刘老婆子直接一屁股坐了主位。
那位置,向来是吃饭时徐秀越坐的,不过都是板凳马扎,徐秀越也懒得在这种事上计较,其他人看他们娘不计较,自然也没说什么。
几人攀谈几句,刘老婆子的耐心首先告罄,她耷拉着脸直接道:“你侄子今年要说亲,你家既然发达了,就出个二两银子吧。”
一言既出,满堂寂静。
徐秀越揉揉耳朵,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您说啥?”
刘老婆子的脸更拉了三分,她目光严厉地看向徐秀越:“装什么聋,你侄子峰哥儿今年十六,看上了咱村的一个姑娘,要二两银子的彩礼,你做姑姑的既然发达了,不该给你侄子出吗?”
接收到刘老婆子的眼神,徐秀越忽然感觉心口一窒,没来由的一阵恐慌袭来,再然后愧疚、讨好、厌恶、恨等复杂的情绪揉杂在一起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