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反应了三秒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问题特别多的书肆老板?
书肆老板此时已经兴奋地快步走到了徐秀越面前,忽的跪地,当即砰砰砰磕了三个头,拱手道:“鹤宁在此先谢过仙姑救命大恩!”
徐秀越被他的大礼吓了一跳,反应了会才恍然,救命大恩说的是她临走时传出去的洪灾预言。
她当初也不过是本着能救一个就救一个的心态把话放了出去,不成想书肆老板却将她视为了救命恩人。
徐秀越忙道:“我也不过是传了句话,老板快些起来吧。”
书肆老板摇了摇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拱手道:
“鹤宁自十七岁起研读周易,奈何资质平平,至今也未能参透多少,今日蒙受仙姑大恩,求仙姑收留鹤宁为弟子,鹤宁定然一心向学,日后亦会为仙姑养老送终,求仙姑收下鹤宁!”
说罢书肆老板又磕了下去。
徐秀越:……
养老送终是个什么鬼?她还很年轻的好吗?
这怎么听着像是她救了书店老板一命,老板就要以身相许给她做徒弟呢?
这年头救人还有风险,一不小心就会多一个拖油瓶徒弟,徐秀越表示拒绝。
师徒可不是说说而已,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他们这种门派里,那可是比认亲还重的关系,她现在只顾着何家和上溪村一群人,已经有违她咸鱼本性了,加个徒弟岂不是自找麻烦。
更何况是个不太聪明的徒弟。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老板快起来吧,我目前并没有收徒的打算。”
书肆老板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不过片刻又重新明亮起来,声音中满是斗志:
“是鹤宁孟浪了,不过还请仙姑允许鹤宁随侍左右,他日若是仙姑有了收徒的心思,望仙姑可以考虑下鹤宁。”
徐秀越:……
徐秀越看着书肆老板透着浓浓执着的眼神,忽然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这种执着的学习精神值得肯定,但是,别找她啊!
店小二看看跪着的那个,又看看徐秀越,再看看跪着的那个,结巴开口:“少、少东家,您、您这是……”
少东家?
徐秀越看向书肆老板,联想到之前店小二八卦他们店背景实力雄厚,那这位老板岂不是个二代?
不过,一个二代怎么会来小县城处理这种“小产业”?尤其清河县的书肆,更是犄角旮旯的小店。
看起来,就算他是个二代,也一定是家族里不受宠的那一个。
但如今在留仙县,有个有背景的二代带着,或许能省下她不少事。
徐秀越立即转了想法,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当不得老板在旁随侍,不过我还要在县里待一段时间,若是老板有意,倒可以在这段时间里,一起探讨学问。”
听了这话,书肆老板的眼睛瞬间亮闪闪起来,也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徐秀越只听他沉声信誓旦旦道:“多谢仙姑,鹤宁必不会让仙姑失望!”
徐秀越:……
她不管了,总归待不了几天她就走了,在县里打听下粮价,看能不能囤点粮运出去,实在不行就买点粮种子带回去种地,应该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书肆老板终于肯起来了,徐秀越掏出十五两银子准备付款,却被他拦住。
“怎么好收仙姑的钱?”
徐秀越摇头,还是坚决付了钱。
书肆老板想学些命理,徐秀越也想用他的身份得些消息便利,也算是等价交换,若是再用他的银子,那就是占便宜了。
书肆老板也没有坚持,只是随着徐秀越走出店里,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徐秀越的装扮,问道:“仙姑初来,可找到了住处,不如留在鹤宁家中,也方便鹤宁向仙姑请教学问?”
徐秀越本来想拒绝,想了想再找住处确实麻烦,而且只是借住几天不是什么大事,还可以多给书肆老板讲点基础知识,便应了下来。
书肆老板显而易见的开心起来,笑道:“学生姓林,名修为,字鹤宁,仙姑喊我鹤宁便是。”
徐秀越顺势喊了句“鹤宁老板”,林修为张了张嘴,叹口气没有再更正。
“不知仙姑要去哪里?”
徐秀越想了想道:“就去粮食铺子吧。”
林修为点头,也不多问,直接让隔壁客栈的小二拉了辆马车出来。
徐秀越:……
也不知道这条街有多少他家的产业,约莫她要去的粮店也是?
不管了。
车子缓缓前行,一路上徐秀越便耐心给林修为解答问题,等到了粮店,徐秀越抬头看了眼门上的金字招牌——林记粮铺,就知道,这应该也是林修为家的产业了。
不等徐秀越开口,林修为就喊来了掌柜,让他将今日的行价挨个报过来。
徐秀越感叹,果然不论古今,有人就是好办事,若是她自己来,问这问那有不买,恐怕要造人白眼。
糙米今日已经到了四十二文,白米升的反而比糙米少也,但也已经有六十八文,黑面五十七,白面八十,其他各种都翻了三倍以上。
掌柜的看徐秀越皱眉,解释道:“咱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