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的爷爷赵丞相的面上,所以跟赵员外站队,话里听着是向着赵员外,实际对许县令也是一种委婉的解释,至少没有得罪那么死。
赵员外冷哼了一声,似乎对韩老板对老丞相的恭敬分外满意。
徐秀越遗憾道:“原是如此,是我误会了韩老板,还当韩老板是为着女儿不在赵家挨打,才不得不迎合赵员外,却原来是韩老板高洁,甚为推崇赵丞相的缘故。”
“什、什么?”韩老板瞪圆了眼珠子,“这位……”
一直垂眸不语的许县令提醒道:“徐仙姑。”
“这位徐仙姑,话可不能乱说,小女同赵家公子琴瑟和鸣,可是难得的神仙眷侣。”
“哦?”徐秀越面露疑惑,掐指算了下,喃喃道,“不该啊……”
说着又皱眉看向赵员外,徐秀越脸色一变,朝韩老板冷声道:“哼,你可以因着敬服赵丞相而随赵员外离开,却不能昧着良心诋毁我的卦!”
徐秀越怒指赵员外:“你女儿又不是头回被打,光是赵员外看见的,就不下四五次了。
赵家没人帮衬着你姑娘,你这个做爹的倒好,竟然也装瞎,难怪那女子每次回家,装也装作生活美满的样子,原来是你这个当爹的靠不住。
我原想着你是个慈父,为了女儿不得不委曲求全,却原来是知晓一切,却还要提赵家遮掩。
你走吧,终归你与那姓赵的才是一路人,莫要再在此处碍眼。”
韩老板嘴唇抖了抖,被徐秀越这一连串的指控振的一时无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仙、仙姑说的可是真的?
我并无怀疑仙姑的意思,只是此前……我从未……”
徐秀越见此,仿佛有些可怜这位韩老板,叹气道:“你若真不知道,又想知道真相,此时便去赵家看看你家姑娘就是了。”
韩老板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面上却仍有疑虑,转而看向赵员外。
赵员外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强自道:“夫妻之间闹些别扭也属正常。”
一句话说的韩老板心都凉了,他抖着手指指向赵员外,咬牙道:“你……”
半天也未说出个完整的句子。
徐秀越仿佛觉得还不够,又烧了一把火:“对了,韩小姐如今身怀有孕,不过……应该是保不住了,你若是去的早,还能留她一条命。”
有方才赵员外的不打自招打底,韩老板已经信了徐秀越所说,闻听此言,当即吓的差点跌倒,再不顾赵员外的脸色,带着小厮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韩老板!”
赵员外喊了一声,韩老板自然没有搭理他,赵员外只得回头狠狠瞪了徐秀越一眼,追了出去。
这一出戏闹的,整个大厅的氛围都降到了冰点。
徐秀越也是没想到,虽说他们之前商议好的,就是请这位绝对不会配合工作的赵员外作为刺头,来进行杀鸡儆猴,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发展。
好在徐秀越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龃龉,不然真让赵员外鼓动第一个韩老板出去,必然就会有桥头草跟风出去,到时候形势如何,还真难判断。
按照他们的想法,有逐客赵员外之事在前,强硬的手段下必然会让众人对目前的形势产生判断,只要有屈从于许县令权威的人留下,他们的的政令便能从这几人开始,施行下去。
这比没有准备地一开始就提出“提前纳税”,然后遭到反对要更容易成功。
而如赵员外那么高傲的性子,被这么多人下了脸面,日后也绝对不会舍下脸再去在坐的老板们拉帮结派,这也省去了许县令的一大担忧。
所谓打一棒子就得给一个甜枣,许县令作为在场身份最高的官员,自然要承担和稀泥的责任。
“让诸位受惊了。”
许县令笑着一谦让,众人纷纷像是活过来一样,脸上都挂起了比哭更难看的工作笑容,说着“哪里哪里”。
许县令叹气道:“本县请诸位前来,本来也是好心,一是想给大家伙介绍下咱们县新来的徐仙姑,也不知道大家伙有没有听说过清河县的事。”
许县令发话,自有混惯了商场的老板接话道:“可是发大水的那县?”
有人开口,大家仿佛都松了口气,自动遗忘了刚才的冲突,搭话道:“听闻此次大水乃是安河改道,可怜他们大半个县城如今还泡在水下。”
提起清河县,徐秀越也是心下戚戚然,当初虽不知洪水是改道,好在因着卦象奇怪,她选择了提前撤离,不然此时恐怕要被困在上溪村边的青山上了。
指望这个朝廷的救援?根本不可能。
许县令点头道:“正是。”
“哦?!那这位莫非是……”
“这位就是清河县提醒镇民洪灾将至的徐仙姑?!”
徐秀越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传到了这里,还以为要许县令解释一番,再吹嘘下她的能力呢。
“我家隔壁就是清河县过来的,人倒是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听说家里收拾的细软走的慢些,都让洪水冲走了,一家子只剩下个宅子,还是之前买的。”
“哎,要不说水火无情呢,千丝布庄的东家也是清河县来的,要不是跑的快,如今人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