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头儿询问自己的意思, 赵三儿略带得意地看了眼周围的弟兄,才道:
“大哥,我瞧着前面这些弟兄, 不是个吃素的, 您想想他们之前剿匪的架势, 那速度,那准头,不知道你们瞧见没, 就那射箭的,就站在马车旁边!”
“这么远?”
“赵三儿, 你可瞧清楚了?”
“我这眼睛还能有假?大家伙再想想, 遇见山匪的事,人家跟咱说了吗?让咱帮忙了吗?要是咱们, 能不喊一块走的人帮忙吗?”
“这个倒是。”
“我想着那些兄弟,不光是真有本事,而且早就训练过这种情况!”
田衙役一听,点头道:“赵三儿说的有道理,只看他们身上的衣服,跟咱们就不一样, 既然带个兵字,难不成他们……是留仙县的兵丁?”
赵三儿压低了声音道:“大哥,您想想,兵丁的衣服是啥样的,就咱们县里那些守城的官兵,能做到这些?”
田衙役嗤笑一声:“就那群酒囊饭袋,也就拿个刀唬人还成,真有事了, 还不是得指望我们兄弟几个?”
“那就对了!大哥,我瞧着,这些人,肯定是留仙县养的私兵!”
“私兵?!”田衙役诧异道,“那可是死罪!”
赵三儿却唇角一勾,道:“这事只要他们不承认,谁能说这些人就是私兵?说是新招的衙役换了身皮,不成吗?”
“这倒是,不是,赵三儿你到底想说啥,这跟咱们一块去剿匪有什么干系?”
“大哥,一则,咱们跟着去到时候也能跟着走,去府城安全,二则,咱们跟着去,说不定能捡个漏什么的,最重要的,我是想着,给咱们兄弟也找个出路。”
“出路?”
“您还记得之前来咱县里的走商怎么说的?这天下乱了,就是还没乱道咱这,咱们现在跟着留仙县剿匪,多少也能留下点情面,要是他们真有能耐,咱们日后说不定还得投奔他们。”
旁边的衙役一听,嗤之以鼻,道:“我还寻思你小子憋了什么好屁,他们那个小县城还没有咱们河田县大,真有什么事,咱们县都不好了,他们算个屁!”
“要我说也是,咱们冒着生命危险跟去了,帮不上忙也就多少留点面子情,真到了那时候,谁会因为这点情面收留咱们?”
赵三儿一听他们反驳,急道:“咱们当然是眼见不好就去投奔,刀都砍下来了,再缩头怎么都是晚了!大哥您说呢?”
田衙役看了赵三儿一眼,他想的反而更多一些。
押送税粮这活,给狗都不乐意干,他们几兄弟被退出来,却不是因为在县里无人,反而是因着他们是县太爷的嫡系,他更是县太爷的亲侄子。
府城装死了这么些时日,他们县里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说那些另一个系统的兵丁们不再听县令指派,就是县衙的衙差,办事也要县令大人三催四请。
这全都是因着,他们认为朝廷不会再管他们这个小县城了。
县令大人不是不想管,而是能在衙门挂个差事的,多少都有些门路,当初拖了门路进县衙,如今那些门路就成了他们的靠山。
尤其是葛县丞,本就是本地地头蛇,见县令大人势微,已经开始拉帮结派了。
如今县令大人手底下就他们几个从家乡带来的人能使唤,再过些日子,若是府城收了税款之后再不管县里,恐怕就真的要乱了。
留仙县却跟他们不同,也不知道那里的县令用了什么手段,如今看来,不仅没有乱像,反而有了这么强劲的军队。
或许跟着他们,也能窥探一二其中的办法,就算不行,至少给日后县令大人接触留仙县留下个口子。
“咱们也去。”
田衙役这话一出,底下的人就是再心有不愿,也得跟着去了。
田衙役将自己的决定跟何安正说了,还道:“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请吩咐。”
这话看似是要帮忙,实际上却也是在表明,这次剿匪他们不是主力,而且能力有限,只能完成吩咐帮忙的事情。
但同时也说明了,他们的行为以留仙县为主导,不会随意活动,只听命行事。
何安正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有些诧异道:“怎得田大哥变了主意?这剿匪可是个卖命的活。”
田衙役笑道:“咱们同行一路,方才遇到山匪也是几位兄弟解决的,没道理咱们一点力气不出,就顺道过去了,再说,兄弟们英勇,咱们兄弟也是存了点学习的心思。”
何安正眸光闪烁,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是如此,兄弟们仗义啊,既如此,那就还是我们在前,你们在后。”
田衙役满口应着,转头何安正就将田衙役的原话转述给了徐秀越和林修为。
林修为听后便笑道:“应该没什么坏心眼,不过是瞧着咱们厉害,想蹭个镖师队伍,顺便也拉拢下关系。”
徐秀越则是道:“如今咱们看着强了许多,实际也不过还是个小县城,能多一个附近的朋友,比多一个附近的敌人,更能给咱们留下发展时间。”
既然得罪府城是板上钉钉的,若是真能拉拢个附近县城作为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