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 这可了不得!”
县衙后院,许县令正在查看徐秀越他们这一路的收获,每打开一个箱子, 就要“哎呀呀”感叹一番。
“只这堆财务,就顶上咱们县里一年的收入了。”
金银归公之后, 徐秀越也分得了半箱首饰珠宝,而且是她先挑的, 其余才充公, 林修为选了些喜欢的玉石和文房四宝,这次跟去的兵士,各个都分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分赃结束,三人商量起对赵举人的安排。
徐秀越先道:“南阳城如今正处成在王与备王争夺之间, 两军时常交战, 赵举人若想回去, 只怕要么是落得个炮灰的下场,要么就是侥幸到达南阳城,却连城门也不得入。”
林修为好奇道:“何为炮灰?”
徐秀越:……
“咳咳, 就是说在大范围的大炮轰击之下, 炸成了一撮被波及到的灰,死了也没什么作用的那种。”
林修为越发疑惑了:“大炮又是何物?”
徐秀越:……
“就是……就是类似烟花的东西,对,就是这样。”
林修为似懂非懂地点头:“烟花……炮灰……炸成灰烬,确实如此,这词倒是有意思。”
徐秀越压根不知道大炮的做法,未免林修为继续问下去,赶忙将话题拉回正轨,道:“赵举人此人在军事上有些天赋, 只是相处尚浅,也不好判断。”
许县令捋着发白的胡须,道:“仙姑既然之前应允过他,是留是走,还是得看他的意思了,只不过既是人才,咱们合该留一留。”
许县令顿了下,才继续道:“便是将来发现此人不可用,若是当真有才,宁愿留在县中,做个平民,也好过流出去,到府城那里发挥才智。”
徐秀越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这想法着实有点阴险,所以她不仅没有说出来,还在心中暗示自己改变想法。
但私心里,她的想法与许县令相同。
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留仙县,不想让任何人来破坏。
林修为道:“事情未到那一步,先确认赵举人的想法再说。”
赵举人很快被请到大厅。
此时他已经简单洗漱过,又用了饭,整个人比起路上时的精神好了许多。
因着三人想留他在县中,见面时都十分客气,待让了座,上了茶,这才开始谈话。
徐秀越他们一直忙着从府城逃离,还没有跟赵举人好好谈过,此时便将打探来的关于南阳城的消息说给了他。
徐秀越劝道:“现下南阳城混乱无比,先生不如在县中静待些时日,再谋其他。”
赵举人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之后,才道:“我知夫人是好意,一路行来,多亏夫人与林大人照顾,某才能顺利到此,只是……只是家中妻儿尚不知安全与否,某实在放心不下。”
这就是要走的意思。
徐秀越虽然听他拒绝,心中对赵举人却更为满意。
一个忧心妻儿,宁愿冒险也要回家的男人,总比一个逃命之中为保马车快速行驶,将妻儿推于车下的男子更值得相信。
当然前者容易吃亏,后者能称帝。
不过若是作为下属谋士,自然是前者更适合。
林修为见此,也劝道:“你可知,自己这一去,说不定连你妻儿的面都见不上,就会命丧他乡。”
赵举人皱了下眉,他不可能没想到这种可能,只不过人都是趋利避害,心里会自觉淡化这种结果罢了。
可如今被林修为直接点了出来,赵举人便陷入了沉思,思考过后,却仍旧道:“即便千难万险,我还是要回去看一看的,若是有幸救出妻儿,还望来日能重新收留我们一家入县。”
话已至此,徐秀越便不打算再留人了,只是替他占卜了一卦,九死一生。
赵举人还不知道徐仙姑的名声,听她说出卦象,也只是静静点了点头。
徐秀越听他挂念妻儿,对他有些好感,便出演提醒道:“生门向北,若先生有一日发觉前路艰险难过,便往北走,或可留有一线生机。”
赵举人点头谢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心里,他归乡心切,当即便表示想要辞行。
徐秀越留了他一晚,约定好明日一早送他出行,赵举人也应下了。
翌日清晨,徐秀越三人送赵举人到了城门口,并为他准备了一包足有百两的银子,以及一大包饼子干粮。
“望先生一路平安。”
四人告别,许县令看着赵举人离开的背影,叹气遗憾道:“可惜啊可惜,昨日与赵兄畅谈,果真是个有才学之人,若是未遇乱世,必然能有所成就,哎,此一去,不知道再见要到何时。”
徐秀越也不知晓,如今凡是涉及到天下局势的,她都推算不准了。
送走了赵举人,徐秀越也没闲着,县里如今有钱也有粮,正是发展的好时机,徐秀越适时提出了开办公费学堂的建议。
这样的学堂与现代不同,主要目标就是扫盲,给孩子们认识点字,再讲点寓言故事一类,首先面向的,便是育婴堂的孤儿以及穷苦人家的孩子。
“孩子便是咱们县的未来,普及知识,最重要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