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荽说出了心中所想之人,也算是她的兄长,小王爷看在这层面子上,也答应去见见他,当然合适与否,还要小王爷决定。
秦荽恭送小王爷离去,垚香也止步了。
秦荽沉思了一路,青古是一点未曾发出声响惊动她。
回了家,李四娘拿了一张请柬,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太太要办赏花宴,邀请秦荽前去。
秦荽将请柬随意翻看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说:“这宴请的日子就在后日?”
李四娘也有些薄怒,抱怨道:“是啊,估计是最初并未打算邀请咱们,不过又不知道为何突然又递了帖子来?”
秦荽也百思不得其解,像这种赏花宴定然是早早就开始准备,定然不会临到头才给人递帖子,这样会弄的被邀请的客人措手不及。
将帖子翻了翻,秦荽递还给李四娘,又对李四娘道:“派个谨慎些的人去打听一下,都请了哪些人?是个什么规格和目的的赏花宴?”
李四娘点头,道:“太太,要不,咱们不去了,这摆明了是不将太太放在眼里,这简直就是羞辱!”
秦荽朝屋里走,淡淡笑道:“咱们家二爷上司的太太宴请,我能不去?”
只是,李四娘听得出,秦荽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冷意。
“行,那我先去准备太太参加宴席所需的物品。”李四娘想着,一定要给太太好好准备一身衣裳和配饰,叫那起子狗眼看人低的太太们眼热才好。
秦荽似乎看出李四娘的想法,说:“参加宴席的那日,就穿宝蓝色素锦对襟旋袄、白色挑金蝶戏牡丹百褶裙即可。”
李四娘一愣,问:“这身衣裳已经穿过几次,太太难道不新做一身衣裳?郸城刚送来几匹锦缎和织棉,有浅云色、有软翠色、还有一匹木槿色暗纹的当最合太太的肤色,如果让所有人一起赶一赶,定然能在后日之前做成宽袖对襟袄子。”
秦荽笑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再配上‘冠群芳’的大旋心冠子?”
李四娘听出秦荽的话中调侃之意,但还是说道:“就算不是‘冠群芳’,也可以是‘宝妆成’、‘点妆红’也不错啊!”
秦荽笑着摆手:“咱们家二爷在的衙门是个清水衙门,那些太太虽然不至于吃穿上忧愁,可也不会有富贵,你让我穿戴成那样,岂不是去结仇?”
知晓李四娘是替自己不满,也心生感激,秦荽温声道:“四娘,你是最稳重的,若是你都慌乱了心神,那么,家里的其他人更是会自乱阵脚。”
“太太,我......”李四娘瞬间醒过神来,有些羞赧地说:“行,四娘明白该如何准备了。”
“嗯,你去忙吧!”秦荽说完,便朝屋里走去。
听见屋里有人说话,秦荽问小丫鬟:“谁在里面?”
小丫鬟禀道:“是宝儿下了雪来看二爷,太太回来之前才到呢。”
秦荽笑道:“这小子大概是未曾告知他母亲,刚才四娘来也未曾说起,大概是不晓得宝儿来看二爷了。”
小丫鬟也抿唇轻笑:“宝儿是个心善、孝顺的孩子,肯定是听说了二爷受了伤,便急匆匆来了。”
宝儿已经是个小小少年郎了,脸颊上还有着婴儿肥,但是却总是板着一张小脸故作老成,小小的孩子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秦荽跟李四娘说过几次,不该让宝儿背负太多,孩子就该活泼些才好。
可李四娘什么都听秦荽的,只这件事却自有主张,她心里对乔大壮的愧疚,还是放不下。
秦荽站在门口听了听,只听见萧辰煜说道:“你心思过重,对身体也不好,大人的事自有大人处理,你只需要好好吃饭,认真读书便是。”
宝儿低低说了声:“是!”
“哎,你在学堂过得如何?有人欺负你吗?”看着这个惜字如金的孩子,萧辰煜也是无奈,只能一声叹息后关心起他的学业来。
“挺好的!”宝儿的话语里稍显迟疑,毕竟是个孩子,故作老成却不是真的老成,这点子迟疑恰巧被萧辰煜和门外的秦荽都听了个真切。
果然,下一刻,萧辰煜便认真地问:“你可是被欺负了?”
“......”这一次,宝儿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片刻,才说道:“也没......”
萧辰煜肃声道:“你若是想骗二叔我,那就不要说了。”
宝儿显然有些慌,在这个家里,对他最好,也让他最崇敬的便是萧辰煜了。
家里人并未讲他当成下人的孩子,路儿有的,他基本上都有,萧辰煜让他喊自己二叔,喊秦荽婶子,而并不是太太。
屋里沉默了一阵,宝儿才小声说道:“他们,他们说我是下人的儿子,说我,说我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所以,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
屋里的萧辰煜和屋外的秦荽都心头一紧,他们两人的幼年都说不上多轻松愉悦,所以总想着能让孩子们过得好些。
宝儿几乎是在他们夫妻身边长大,又是命运多舛的苦命孩子,所以,大家也格外心疼些。
萧辰煜的呼吸有些重了,将委屈落泪的孩子拉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道:“等二叔好了,便去学堂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