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唐蜜甜哀婉地说,“你难道真的要打吗?以你现在的身份,下这个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唐莲怔住。
“什么后果…什么后果?!”
她几乎是压抑着吼出来的,一把甩开唐蜜甜,埋在最深处的心里防线被触及,高傲地仰起头。
“我爷爷是真正的主家!就算我是小女,那也是不可撼动的唐家大小姐!我哥哥是最有望的继承人!你们不过是被撺掇着落井下石的寄生虫!没有主家,你们算什么东西?只要我爷爷一天不死,我妈一天是主母!这个家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全部都是名正言顺!”
“就连杀你们,也不过是想与不想的事!”
她激动的胸膛剧烈起伏,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再让审判者惧怕一分,两者的地位关系,像是真的被钉死在审判台和绞刑架上,而这声嘶力竭的怒骂也不过是亲手为自己戴上绞刑绳。
唐蜜甜失望摇头:“哪有唐家大小姐,会像你这样孤立无援呢?”
唐莲张了张嘴,什么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唐蜜甜又说:“哪有继承人的妹妹,会像你这样失态呢?”
“哪有主母的女儿,会像你这样无助呢?”
唐莲一阵无力,颓废地跌坐在位子上,惊慌和后怕充斥着她的心,恐惧和孤寂在逐渐撕裂她的一切,她的呼吸肉眼可见的变极速。
事态将要走向不可控之际,审判的人群忽然往两边散开,对主家特有的敬畏重新浮现,不是低头就是侧头,避免和走过去的男人进行视线接触,更不敢多出一点动静引起注意,一时间大厅噤若寒蝉,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男人看面相不过二十五六,模样年轻,仪表堂堂,举止儒雅而稳重,眉眼间满是温柔和煦。
他来到几人面前,四下看了看,随即蹲在唐莲面前,耐心地问:“怎么了莲妹?受什么委屈了?”
唐衡川声音低缓,掺杂着几分担忧。
唐莲回过神来盯着他,脸上写满疑惑。
唐衡川见状又转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时芯,着急道:“时领主,发生什么事了?”
时芯摸着蛇头,对上那双真情流露的桃花眼,面无表情地说:“家事。”
唐衡川愣了一瞬,紧接着伤心地垂头:“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家几个小妹侄女不听话,闹了点矛盾,我这就让她们闭门思过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头顶一片阴影跟着他的动作一块拉长,抬头就见时芯也站了起来,随意地看着他,脚步不停直直朝前走,脚下步伐不过加快些许,就让他感受到不加掩饰的逼迫。
“不用了,这么点小事,我自己处理吧。”
时芯绕过他到两个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唐云澄和唐蜜甜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两连鞭腿朝她们胸口踢去,干练的黑西装裤修饰笔直的腿型,毫不留情地将她们踢到人堆里去,顺势砸倒一片默不作声的审判者,哎呦声此起彼伏,但也很快畏惧着归于平静。
时芯若无其事地回到唐衡川面前,眯着眼笑道:“唐领主,你做的有点过火了?”
唐衡川挑眉,迷茫又无辜:“啊?”
“我是说,你戏演的有点过火了。”
唐衡川的眼神一点点变冷,到最后整张脸都僵着,只有嘴角还上扬着弧度:“哪里过火了?”
时芯笑笑:“我肯陪你演,是出于客人的身份给你尊重,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的,也不是让你用这些改不掉陋习的演员,来给我展示他们拙劣演技的。”
唐衡川彻底恢复成一贯的漠然,比一众旁系分支的高傲更纯粹,没有任何趋炎附势,而是真正认为自己站在最高处的睥睨,同时透露着点点施舍与冷冽。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先开口。
直到一声利剑出鞘的嗡鸣率先打破僵持。
章凝之的秉性可没那么能忍,直接拔剑吓退面前围着的人墙,也不管身后追到一半不敢再往前的丁梵天,气势汹汹地直奔唐衡川。
“唐领主!”她剑也不收,就这么亮出锋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带着你们唐家上下围堵,是想开战吗?你以为你当个领主就是封地藩王了?这件事,我要你跟我好好解释解释,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临安的意思!”
唐衡川一向不跟没身份的无名小辈打交道,冷冷地瞥一眼:“你是谁?”
“章凝之!”她知道这帮人什么德行,干脆就先自报家门,又掏出证件朗声道,“总部明文规定探访其他领地不能同时超过三人团,这也是我们这次没有带那么多人来的原因,但没带人是遵总部的指令,也是相信你们临安的忠心,可不是给你唐家制造侵害领主的机会的!”
“谁曾想一路上不仅有人专门扣车,作为客人来个宴会还要被你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结合起来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