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也不可能知道,你当然可以继续念了。”
“可惜,我不能参加乡试了,好不容易有了女子上场的机会,不过这样也很好了,我很满足了。”何荔君咬着下嘴唇说。
她现在也是在学里前十的成绩了,自从姐姐去世后,她因为大受刺激日夜苦读,从此之后功课就没有落后过了,却没有想到晴天霹雳,真是不甘心。
尚昭又说:“谁说你不能乡试的?”
“我是犯人家属,家世不清白,怎么也不能科举吧。”何荔君说。
“本来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给你做了担保了,万顷地里几棵苗,国家好不容易培养了你们这样的女子,哎,你想考还是可以考的,只是你得签这个……”尚昭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给她。
何荔君拿过来一看,是一张断亲保证书,要求她与自己父亲断绝关系、公开决裂,以后父亲万一来投靠也不许接济孝顺,同时来日科举做官了不许翻生父这边一系列的案。
尚昭作为学里祭酒愿意为她人品学识担保,同时见证她的断亲,以后何荔君倘若为原生家庭做不法之事徇私,尚昭愿意与学生同责。
正是因为尚昭愿意为了学生担保同责,所以何荔君才有机会看到眼前这个断亲书保住科举的机会,何荔君当然知道这句“与学生同责”的担保分量。
她也没想到尚昭愿意为了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尚昭实在不需要为她这样一个学生费这么大心力,做出这样大的担保。
因为她一直愣着没签字,尚昭以为她不愿意与父亲断亲,还打算劝她几句,结果何荔君含着眼泪突然跪在了地上磕头,给尚昭吓了一跳,她忙把何荔君拉起身说:“你这孩子这是在做什么?”
何荔君一面哭一面说:“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考不考科举,和您没有关系,您却愿意为了我担这样的风险……”
“那你还不赶紧签了。”尚昭催促她签字,何荔君于是签了断亲书,尚昭这才松了一口气。
何荔君之后特意去书坊发表了断亲书公布在市井报纸上,她的户籍也因为母亲迁到了高邮去了,她甚至改掉了自己的姓,从此改了名字为许荔君。
百善孝为先,许荔君与父公开决裂的事情虽然学里都理解支持,但是市井俗人看到了都觉得此女心硬无情。
家逢巨变的许荔君因为这来之不易的继续念书的机会屏蔽了一切干扰,更加用心地与祝翾一样没日没夜地一起学习,她能抓住的只有自己的才学了,她必须要争气才能不辜负为她做担保的祭酒。
祝翾也注意到了学里同样努力的许荔君,突然就有了一种不进则退的危机感,她不想被许荔君追上名次,于是也更加用功了。
祝翾还记得那年宁海县的考试,许荔君是仅次于她的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