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的小圆脸上是一脸‘你和玺师兄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神色。
“……”听雁也希望玺衡那么好说话。
她先是担忧了一下玺衡不和自己一队,但转念一想,凭着现在她硬攀上的关系,他应该不会拒绝,就算拒绝,她也可以让他拒绝不了。
反正,穿书女嘛,都比较不怕死且命长的。
何况,还有琨履嘛,他肯定会让他大君带着她一队。
听雁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严师兄身上——天菩萨,严师兄器宇不凡,稳重成熟,在一群少年郎里真是显眼啊!
她不过是盯着严师兄多看了一会儿,便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朝她扫来,她不舍地分出去一缕眼神,却看到是玺衡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仿佛在说说好的“我心里都是阿衡师兄”“阿衡师兄令我神魂颠倒痴迷万分”呢?
听雁假装若无其事对他灿烂一笑,转过身递给温元元一个包子,字正腔圆:“今天的包子真是又香又大,你快尝尝看。”
被完全忽视了的赵天舒一脸郁闷:“难道你们没人想和我一队吗?”
他看看温元元,温元元低头喝豆浆表示这次她不去,他看看听雁,听雁低头吃包子。
最后他看了看花蔓,花蔓连忙给听雁又递了个包子,严格贯彻主人的忽视行为。
赵天舒:气人!
他咬了一大口包子,起身就赶忙往玺衡方向去,“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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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过雪,苍劲古柏上积雪累累。
玺衡和严云笙身边围了太多了,就是琨履,一边吼得撕心裂肺,一边费了好大劲都没冲到玺衡身边。
听雁才不想和其他人一样挤得脸红脖子粗,她最后面含微笑地看了一眼严师兄,顺便瞥了一眼玺衡,拉着温元元往四象堂去。
从膳堂到学社不过是几步路,四象堂外有一颗树根盘虬卧龙般扎根在那儿的歪脖子树,树干极粗,四季常青,今日也成了一棵雪树。
往日没人愿意往树荫下凑,寒冬腊月,太冷。
可今日,那儿围聚了许多人,简直像是婚礼吃席般热闹。
听雁奇怪,转头问温元元:“这怎么了啊?”
难道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发生?
温元元摇头。
听雁立刻朝花蔓投去一眼,花蔓接收到了自家主人信号,原地长成花树,把听雁和温元元往枝丫上一推,两人瞬间坐在上面,高于众人之上。
温元元第一次这么玩,先是一惊,又是一喜,羞涩地跟听雁说:“以后我也要找个山精做灵仆!”
花蔓骄傲地晃了晃花枝,“我是那一片山林唯一修成人身的,主人一眼就瞧中了我!元元我开花给你看吧!”
听雁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歪脖树下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相貌秀美俏丽,穿着一身亮眼的黄衣,柳叶眉下是一双圆圆的眼睛,满地苍雪下,他浑身笼罩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眼睛一眨,眼泪就往下滚落,红红的,好似兔子一般。
好一朵美丽动人的小白花。
他抬手轻轻擦拭眼角流出的泪,道:“还望诸位同门能够祝我一臂之力,我想同门之间就应该是这样,守望相助,让我能够攒够回家的路费,在我爹下葬前见得他最后一面!就算是卖身,我也是愿意的!”
说完,他仰头看天,流下了凄苦的眼泪。
听雁都被这种氛围弄得有些感伤起来,也不知道这是哪家贫寒之家,倾尽全家之力送孩子上山,如今咽气了孩子都没法回家看最后一眼。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只破碗,里面零星有几个下品灵石。
在九虚宗剑修面前讨钱,真是蛮难的。
虽然自己身边只剩下一百下品灵石,但是她愿意拿出宝贵的其中一个助他一臂之力。
她低头去摸乾坤袋。
就在此时,听雁听到身边温元元一声哽咽:“没想到谢家族长这么年轻就去了。”
她停下摸灵石的动作,转头看向温元元。
“啊?谢家族长?”
只见温元元红着眼睛,说道:“我听说谢长留其实是当今谢家族长谢阑之的幼子,我听我爹娘说起过,那也是个一代风流人物,惊才绝艳,斯文儒雅,一把太阿剑纵横四大家之首,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竟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你说会不会可能是仙盟找到了什么奇险秘境,谢族长带人深入,结果死于里面的妖鬼恶兽?”
说着,她已经开始掏乾坤袋了。
但听雁一听到谢长留三个字,再次看向歪脖子树下的兔子眼少年,眼皮跳了一下。
虽然还没有见过这位男主,但听到的事迹已然证明他很不简单。
“谢长留!你爹短短几个月重伤十八次,病危八次,熬到今天终于死了,这事他知道吗?!”
四象堂今日授课的常驻长老吴庞忽然一声咆哮,歪脖树上的白雪簌簌往下落,人群一哄而散。
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谢长留瞬间从地上弹飞起来就要往外蹿,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庞长老出声的瞬间,听雁只觉眼前飞过一个人。
凭直觉,她觉得应该不是吴长老,毕竟这位长老常年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