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红色的绸布。
等到人们都走出这段山谷之后,她走到自己之前停马的地方,拉了下叶渔歌的衣袖,“你与我同骑?”
一来她眼睛实在看不太清楚路,不好控马;二来,她也很确定叶渔歌来的时候,多半是靠的双腿。
叶渔歌“嗯”了声。
一手扶着她上马之后,很快也踩着马镫,长腿一跨,坐到她身后,方才那凛冽的、极具进攻之意的竹香再次覆来,让许乐遥握着缰绳的动作不由一紧,橙花幻象的长藤从身侧浮现,有些耀武扬威之意,跃跃欲试地想抽靠近的同类。
让坐在她身后的人略微侧了下面颊,躲过那浓烈的酸涩味道,但依然能闻到属于对方的信香。
叶渔歌道了声,“阿遥。”
许乐遥回过神来,跟她说了声抱歉,努力收敛自己的信香,让身侧刚刚抽藤生长的橙花幻象散去。
她也不是没有和叶渔歌离得近过,有那位皇后的带头,三人
混迹在一块时,常常没有乾元之间的那些讲究和本能敌意,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眼睛看不见,所以其他感官都变得格外敏锐的缘故,许乐遥现在对叶渔歌所在的方向感觉格外敏锐。
……就好像是变得更加敏感一样。
她抿了抿唇,还没辨清楚自己这一惊一乍从何而来,就听见一声“驾”,座下的马腹被人双腿一夹,在雪地里慢慢地小跑起来。
……
明明是去救人的,但最后有异样的却是许少傅。
皇后来看望她们的时候,在许乐遥看不清的跟前走了几圈,还比划出几根手指,想问问她能不能看清。
许乐遥:“……”
她很平静,“皇后娘娘,臣是眼睛不太好,不是喝多了。”
叶浮光想了想,“也是哦。”
她本来想看看许乐遥落脚的地方照顾的人够不够,结果看叶渔歌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的煎药炉子里放了药草,往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没忍住问了句,“渔歌,你留下来照顾她吗?”
叶渔歌点了点头。
“哦——”
叶浮光拉长了语调应完之后,自顾自地点头,“行吧,那看来本宫不必操心了,既然小许你这里有叶御史看护着,就好好休息,若有些缺少的药材,让人同燕王府这边说。”
“多谢娘娘关心。”
“渔歌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刚从那外头回来,做好驱寒。”
“臣遵旨。”
等到皇后离开,许乐遥转到了叶渔歌在的方向,正想开口问她什么,又听见她道,“既然回来了,就进屋里躺着,别再用眼。”
“哦,好。”
她在侍者的搀扶下,走进了自己休息的屋子里,并且让叮嘱门房,倘若今日有要来探望自己的同僚,或者递过来的拜帖,统统都不见,不许放任何客人打扰自己。
侍者无有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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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乐遥本来还有一些疑问,想着等叶渔歌带着药过来的时候问一问,然而不知是煎药太久,还是铺了地龙的府宅太暖和,冲淡了一身的冷意,总之许乐遥在泡了个暖和的热水澡之后,竟然直接在浴桶里睡着了。
直到一道声音将她吵醒:“阿遥?”
“唔?”
她有些昏昏沉沉,闻着浴桶里用来驱寒的姜片还有花椒味儿,恍然有种自己作为皇后膳房卤料锅里的大肉块给煮熟的感觉,趴在浴桶边缘懒懒地应,听见外头的人问,“你睡着了?别又着凉。”
许乐遥点了点头,才想起来隔着屏风对方看不见,便道,“我懒得起来,你帮我叫人进来。”
叶渔歌重新退到了门边,推开门本来想要让她的侍从进来,结果刚想起来自己方才吩咐人去盯着药炉,又让人准备一些热水、纱布之类的东西,采买新的药材,此刻院子里空空如也。
她沉默片刻,重新关门回来,径自走到屏风后面,出声问,“要什么?”
许乐遥还没反应过
来,阖着眼睛将手臂探出水面,朝着来人的方向伸去。
叶渔歌看了眼挂在附近的绸布巾帕,过了会儿,拿着那毛巾走过去擦那条还在滴滴答答流着水的白净胳膊,只不过力道没怎么控制住,让许乐遥皱了下眉头——
浴桶里的不悦地睁开眼睛,想看看往日伺候的人是谁这么没眼力见,结果才看过去,鼻尖先捕捉到的竹叶清香就把自己给惊住了!
“!”
抽回的手臂打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里,响起许少傅有些惊惶的声音,“你……你怎么进来了?”
“你院里的人都被我支使着忙去了,暂时叫不来人伺候。”叶渔歌语气随意,手里的巾帕还没放下,“所以,有事情吩咐我就行。”
“……?”
许乐遥觉得自己是疯了才敢使唤她,自己也还没命硬到能扛住叶渔歌那一手出神入化并且神鬼莫测的针法的地步。
她再多的觉也被吓醒了,眨了眨眼睛,将落在睫毛上的水弄下去,对她伸出手:“我自己来,给我吧。”
叶渔歌也没多想,动作干脆地将巾帕递过去。
但她没离开,在许乐遥起身擦完身上的水之后,又把衣裳递了过去,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