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第一次这么肯定地跟我说喜欢……!”
“我的眼光果然没有沙耶说的那么差……”他含糊地抱怨着毫无欣赏能力的饲主,又亲昵地舔了舔诸伏景光被风吹的微凉的脸颊,神态间毫无扭捏之色。
“好啦,知道你眼光好了……”诸伏景光一边虚虚地掩着犬井户缔的嘴,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地听起了楼下的动静,“——KIKI,小点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已经有人怀揣着迟疑和困惑,穿过房间里的冷空气,一路上二楼来了。
诸伏景光拧着眉头看了一眼犬井户缔,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而嗅觉和听力时刻在线的友人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眨眨眼睛的功夫,便笑着对他比了个口型,看上去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夜深人静,连星月也掩藏在云霭后的时间,诸伏宅自然也早早地熄了灯。只是今天二楼的卧室里,为了某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又额外留了一盏小台灯。
诸伏高明环抱着双手席地而坐,神色严肃中又带着点无奈,面前是两个保持着跪坐姿势的孩子。
长发的那个明显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一直在眨着眼睛左看右看,连身后的尾巴也是如此,不是在榻榻米上拍打,就是玩闹似地缠住旁边的诸伏景光,又被诸伏景光悄悄推远。
而他的幼弟则满脸心虚,一直盯着榻榻米的纹路细看,头都没抬起来过。
诸伏高明并不是一直都和弟弟一起睡的。
出于一些他不太能理解的原因,不管是诸伏景光就读的幼稚园还是他就读的小学,都流行着一股“独立”的风潮。依赖妈妈的小朋友会被恶意排挤,和女孩子一起玩的男孩子会被取笑,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要和家人一起睡更是重灾区。
虽然对这种风潮秉持着否认态度,但诸伏高明也确实觉得景光想独立起来是件好事,因此在确认弟弟似乎是终于从之前的事情里把注意力转移了出来,不再做噩梦后,就干脆地撤走了自己的被褥。
但他现在觉得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景光被父母和老师轮番上阵哄骗后,已经把那天在学校看到的事都当作是暴雨声之下的噩梦了,这很好;一个人晚上偷偷看书到十二点,也还能勉强接受;十二点后还开窗户,完全不怕感冒、不注意身体,和朋友一起吃零食……
诸伏高明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教训二人一顿的欲望,严肃地盯着他们:“KIKI,景光。”
两个被点名的小孩子抖了抖,彼此都有了些大难临头的预感。
“你们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正在掰着手指头看钟表的小孩子:“……睡觉的时间?”
诸伏景光掐了一下精准踩雷的犬井,又在哥哥严肃的视线里弱气地给出了回答:“十、十二点……”
“很好,十二点,睡觉的时间。”诸伏高明说,“那你们在做什么?”
“还什么都没做呢……唔、好痛。”犬井户缔话说一半,又被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打断了施法。
挨训经验更丰富的男孩子板着脸,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苟言笑,真诚而心虚地道了歉:“对不起,哥哥……”
诸伏高明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为什么?”
“唔、唔……因为,这么晚还没睡觉……?”
“嗯,还有呢?”
“诶……那,这么晚了还在吃零食……?”
“继续。”
“这么晚了还来拜访,对不起……”犬井户缔终于跟上了两人的节奏,在旁边低声下气地跟着道了歉,同时用尾巴卷起了安房家惣兵卫(店名)推出的东京车站最中*递过去,“这是手信。”
诸伏高明:……
他接过礼品放在身旁,一边礼貌地道了谢,一边提示道:“还有呢?”
“……打、打扰了?”小孩子怯怯地补上了社交礼节用语。
临时披了一件外衣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上二楼检查幼弟情况的兄长沉默了片刻,意识到光靠两个小孩子恐怕是搞不清楚情况了。
“现在很晚了,不是适合拜访别人的时候,KIKI。”他到底还是软下语气,“你和景光玩的时候更应该注意声音。”
诸伏景光摁着犬井的头,两个人一起土下座:“对不起,下次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还有,”诸伏高明皱着眉,“夜深露重,为什么不注意保暖?”
他上二楼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关窗户,第二件事是捡起地上的棉被,把两个人好好地裹起来。
诸伏景光不仅心虚,还多出了一份让兄长担心的愧疚,头埋得更低了。
“最后……”兄长的目光扫过地板上的零食袋,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晚上不应该吃这么多零食,但是你们吃都吃了,就要把垃圾收拾好,睡前记得刷牙。”
诸伏景光就差举手发誓从今往后绝对不这么干了。
犬井户缔当然也心虚,但是他的优点之一就是不识时务,胆子大的惊人。在嗅到诸伏高明终于不生气后,他立马就敢打蛇随棍上:“高明高明……”
小孩子在诸伏高明的视线里乖巧地升级了称呼:“高明哥,既然你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