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在考虑换一个通关方式了,结果这位不知名的前辈却出手如此果断,完美的就像一场轻松写意的魔术秀。
不留丁点痕迹、无从追踪,警笛在都内响彻了近一周都没能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作为真正的行业内人士,她比所有那些在节目上夸夸其谈、手舞足蹈的专家都要明白的多,这是没有人能复刻的魔术秀、不,简直是魔法——!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拉门被大力拉开的粗暴声响。
“千影——!”
胳膊底下夹着灰尘掸的中年女性插着腰,气势汹汹地拉开了房门,注视着手忙脚乱、试图立马关掉电视的少女,“学校难得放假,你躲在房间里看电视就算了,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啊、哈、哈哈……妈妈……”青野千影干笑着,背对着电视屏幕,不时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试图挡住屏幕里的画面。
虽然她很努力,但随着播报的进行,这大概是无用功了。
母亲的神色骤然黑了起来:“你又在看那些关于小偷的报道了?”
“这、这个叫怪盗啦!说什么小偷,好丢人的样子——”
在她蕴含着愤怒的眼神里,本来还在反驳的青野千影眨眨眼,偷偷向旁边迈出一步,视线瞟向了二楼半开的窗户。
“……!等等,千影,不许跑到房顶上去——”
就像是什么动作片一样,在母亲抓住自己的手腕之前,青野千影灵活地窜了过去。她纤细有力的手指抓住上窗框,脚尖在桌子上轻轻一蹬,整个人便翻身上了屋顶。
“妈妈,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她一边保持着平衡,快速横穿过屋顶向玄关的方向跑去,一边对着从窗户里探出身来的女性喊道。
“……啊、你真是的!什么时候才能淑女一点?千影——穿鞋啊!”
少女大笑着应答,步伐轻快地一路向前,将母亲的忧心随风抛在身后。
*
“喂,工藤,你这周末要去哪里?”穿着黑色诘襟制服的少年伸了个懒腰,将课本卷成纸筒向前,戳了戳自己的前桌。
带着眼镜、被称为工藤的少年头也没回,只是伸展长腿、向前拉了拉椅子避开他的骚扰,又刻意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作为回应。
“哈……这次又是什么?”少年显然明白了他的眼下之意,垮着脸问道,“是什么奇怪的案子又不幸被你盯上了?”
“是这次的东京国立博物馆被盗事件。”工藤回答道。
“那个的话最近确实很火欸。报道上说的神乎其神,一流的盗贼横空出世……”听到交谈,左边的女生颇有些好奇地加入了他们的对话,“工藤君觉得呢?”
“唔。”工藤优作眨了眨眼,“我不太喜欢妄下推论,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
他耸耸肩,将报纸顺着折痕折叠回去:“虽然是第一次犯案,但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着急,这周末就一定要开始调查的原因——一旦拖的太久,这起案子必定会成为无头悬案,再难追查。
不仅是两个相邻的同学,听到工藤的推论,其他同样关注了此事的同学也纷纷围拢了过来,颇有一种工藤不给出解释就不散开的气势。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啊?”
“这个结论推断的占比比较大,所以……”工藤摇摇头,一副不愿细讲的模样。
可惜班上都是相处了好几年的同学,不乏从小学一路上来的同窗,对他的性格和处事都有了相当的了解,很快便有人起哄,叫着“工藤老师”,要求他给出这么说的理由。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工藤优作抱起胳膊,微微勾起唇角,“那我就随便讲讲好了。”
虽然是随便讲讲,但工藤优作内心里对自己推断的把握起码在八成、不,九成以上。
比起普通的盗窃案,这次的博物馆藏品被盗事件,更像是有人兴致勃勃的想要炫耀技术,随后又被身边的长辈、朋友之类的人劝说,将赃物归还。
最好的证据就是时隔一周又出现在博物馆门口的藏品。
对于窃贼来说,刚刚偷到手的物品,在风头尚未过去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将其出手的。
而此次事件如此轰动全国、失窃的还是国宝级的十大名刀,别说一两年了,搜查的力量很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凡是有过经验的窃贼,如果没有做好准备都不可能断然对着卖不出去的藏品出手。
因此“物品卖不出价格”而归还的理由是绝对站不住脚的。但重新出现的藏品,又已经经过多次鉴定,确认为真迹这件事,也不会是假的——除非偷窃它的人,原本求的就不是财。
一周的这个时间节点也很微妙,不客气地说,正是这个时间点暴露了偷窃者实际上不是行业内人士、对警方行动也不熟悉。
东京都内紧锣密鼓的搜查行动看似只在明面上进行了一周,但那是因为之后便成立了特殊对策组,采取了便衣加暗线的形式,哪怕是暗潮汹涌的黑市,也一瞬间被迫风平浪静了起来。
而在这种搜查力量由明转暗、小幅增强了的情况下,想要息事宁人的偷窃者却一无所知地归还了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