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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厉害。”最开始和工藤搭话的男同学默默合上张开的嘴,犹犹豫豫地坐直了身体,“可是……为什么说是最后一次?”
因为盗窃的人和要求他归还赃物的人之间的关系存在着压制。
工藤优作微微眯起眼睛,在心里给出了解答。
显而易见的是,后者拥有着对前者的控制力、或者说影响力,以至于前者甚至一改张扬的风格,试图低调解决这件事……
绝对不可以再这样做——后者一定会这样要求。
说实话,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给了工藤优作一种稚嫩感。不是指近乎完美的犯案手法,而是指盗窃者行为背后所透露出来的底层逻辑。想要就偷走,被说了就送回来,比起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狂气,更像是……
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的小孩子一样。
*
“早上好,狩野……”
“……呃,早上好,户缔君。”狩野稚下意识回了一个招呼,随后看着晃晃悠悠地从面前“飘”过的犬井户缔,颇为不放心地拦住了他,“户缔君,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犬井户缔平日里也总是一副睡不够的模样——特别是天气好的时候,不管干什么都带着点懒洋洋的感觉——但是像今天这样,顶着两个深到这种程度的黑眼圈来幼稚园,还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听到狩野稚委婉的问话,犬井户缔先是甩了甩自己已经丧失了知觉的右手,又甩了甩废掉大半的左手,才带着点挥之不去的困意回答道:“……宪法、刑法……?”
“犬井——你的东西忘记拿了!”九条鞘提着一个方正的手提袋推开门,注意到校车还没开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
“啊、早上好,狩野老师。”她提着那个袋子快步走来,把袋子塞给了满脸写着萎靡不振的犬井户缔,笑容温柔里又夹杂着一点恶趣味,“犬井,这个。”
“……早上好,九条小姐。”狩野稚有些困惑的和她打了个招呼,“袋子里是……?”
“是犬井的作业。”九条鞘抱着手,看起来相当满意,注意到狩野的困惑后,她眨眨眼睛,补充了一句,“狩野老师不用太在意。”
虽然顶着作业的名头,不过那当然不会是什么正常的作业——说是力度巨大、方法硬核的普法教育还差不多。
诸伏景光侧开身让犬井户缔坐进去后,小口叹着气,熟练地摸来他的手提袋,从里面摸出一小本一小本那样被订好的手抄本,检查了起来。
“KIKI……”他随手一翻,刚看了没两页,便有些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你写到这里的时候是睡着了吗?”
某只不是很聪明也不是很幸运,却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大猫:……
他垂着眼角看过来,金色的眼眸湿润,看上去既无辜又可怜,连声音也刻意压低,变得黏黏糊糊:“Hiro……”
“我的手好酸好酸……呜呜……”
“撒娇也没用哦,KIKI。”诸伏景光叹着气打开自己的包摸索了起来,“就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哥哥也会检查的——”
他掏出一把尺子,暗含怨气地戳了戳心虚的犬井户缔:“小贼猫!”
这简直是诸伏兄弟最胆战心惊的一周。
从看到那则新闻开始的那天开始,诸伏景光出门看见以往亲切和善的巡查小姐都会抖一抖,然后默默绕道。
除此之外,他每天放学回家看见哥哥的时候也会抖一抖,生怕加紧买了刑法书回来的哥哥会一时想不开,把他和KIKI一起送进警察署。
……应该说,幸好犬井户缔第二天就跑过来满脸委屈地抱怨沙耶不理解他的眼光,然后再次拜托诸伏高明想想送回去的办法,不然诸伏景光的设想可能起码有一半会化作现实。
至于到底是谁进警察署……
被指责为小贼猫的人眨眨眼睛,连半个音节都没敢反驳。他哼哼唧唧地凑到了诸伏景光旁边,坚持不懈地撒娇,试图让友人的心情能稍微好上那么一点:“Hiro、Hiro~你拿尺子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诸伏景光有点无奈地瞥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很快便以前座的靠背作为桌板,用尺子做辅助工具,把那一页撕掉了一小节。
他把纸团随手塞进口袋里,又捏着本子的书脊,试着快速翻了一下页,检查自己的成果如何。
“唔……翻得快的话倒还可以……”诸伏景光眨眨眼睛,“就这样吧。我就这么给哥哥,至于哥哥能不能发现……”
他看着犬井户缔抿了抿唇,神色坚毅又悲悯:“那就是KIKI的命运了。”
犬井户缔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又犹犹豫豫地看了他手里的装订本一眼:“刚刚那个……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撕掉一条边,原本特别明显的犬井户缔在半梦半醒间写得鬼画符一样的那一页,在翻页的时候就消失掉了。
……简直像是魔术一样。
“是魔术啦。”像是能听到心声一样,诸伏景光说出了犬井户缔心里的想法。他弯着眼睛,笑意几乎都要从猫眼里溢出来了,在犬井户缔的眼前又翻了一次本子,纸张快速地左右翻动,带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