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老板去哪里了?”
选好风筝后,两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近半个小时后才看见老板进门。
“抱歉抱歉。”看到店里多出来的两个“小门神”,中年人有点吃惊的样子,“你们没等很久吧?”
老板穿的没有倒是诸伏景光想象中的传统,算是时下普通的风格。
不想让老板尴尬,本性温柔的诸伏景光体贴地摇了摇头:“没有很久啦。”
“哈哈,我离开了多久我还是有数的。”老板笑起来,“两位小客人,看上什么了?”
诸伏景光指了指两人挑好的风筝:“老板,这两个加起来多少钱?”
尽管挂在了墙上,但是却连价钱都没有贴好,某种意义上说仍然很传统。
“喔,这两个啊。”老板把那两个风筝取下来打量一番,爽朗地笑起来,完全不像两人想象中的奸商,“你们两个倒是很有眼光。这样好了,看在你们等了这么久的份上,给你们打个对折。”
“三千円!如何?”
*
“我总觉得老板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口袋……”抱着自己的鸟型风筝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诸伏景光陷入了沉思。
那倒可能是真的,毕竟你的夏目漱石从兜里露出来了。
同样抱着自己的风筝,犬井户缔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是剩下的几枚硬币,此时正随着走路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好像还够买瓶汽水。”掂量了一下口袋里的硬币,犬井户缔扭头看向诸伏景光,“Hiro,你要吗?”
“嗯?”诸伏景光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摆出一副思索的姿态,“汽水的话……我们才刚刚路过一个自动贩卖机啊,前面的还有点远。”
看着犬井户缔有点失落的神情,他话风一转,停了下来:“那……折返一下好了。”
一瓶汽水分两个人喝,喝到满足也许有点困难,但浅尝辄止未尝不是一种小小的幸福。
葡萄味的苏打水在舌尖上停留数秒,带来一阵阵小气泡破裂的刺激感,又留下一股浅淡而劣质的葡萄味食品添加剂的味道。
“呜哇……这个好甜。”诸伏景光吐吐舌头,把喝完的瓶子塞进挎包,“下次不喝这个了。”
“唔……”犬井户缔学着他的样子吐了吐舌头,“我倒是觉得还好。”
看着犬井户缔被染上一点紫色的舌尖,诸伏景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等等KIKI,别动!”
“你的舌头变成紫色了诶……”他捏着犬井户缔的下巴凑近了一点,颇为新奇地眨了眨眼睛,“KIKI,可以摸一摸吗?”
犬井户缔半垂着眼帘看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于是诸伏景光在手帕上擦了擦指尖,充满好奇心地直接摸上了那两颗散发着巨大吸引力的虎牙——
“……!”察觉到异样触感的犬井户缔一惊,能咬穿几层加厚钢板的犬齿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只含含糊糊地从嗓子里挤出两声无助的呼喊,“Hi、Hiro?”
*
即使磨蹭了近一个小时,此时的天色仍然看起来尚早,还远远不到能称之为傍晚的时候。踩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两人抱着单薄精致的风筝,顺着河边的岸堤一路往回走。
犬井户缔略过自己的影子,盯着并肩而行的另一个影子看了会。即使是影子也能反应出主人的性格——诸伏景光的影子相当稳重,一步一步走得平稳,完全不像犬井户缔那样一蹦一跳。
在犬井户缔的注视下,那道浅灰色的影子动了动,轻快地靠了过来。
“今天可以牵手吗?”诸伏景光笑着小声问道,他一手把风筝夹在腋下,另一只手便空了出来,“就当作是放风筝的练习了!”
犬井户缔顺从地把风筝换成了单手抱着。他歪歪头,直视着两人连起来的影子,有些好奇地问道:“这算是什么练习?”
诸伏景光晃了晃两人两人相连的手,思索着回答道:“不让风筝断线的训练……?”
“嗯……风筝?我吗?”
只是看着影子的话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诸伏景光只能从他语气里的茫然来想象。不过不管什么时候,都感觉KIKI是慢半拍的迟钝性格呢……
“一定要比喻的话……”诸伏景光晃了晃脑袋,把那些奇怪的念头晃出脑海,“我会觉得KIKI是风哦。”
自由的、无法抓住的风。
他举起两人相连的手,看着影子的形状随之改变,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可爱了些。
但是——很了不起吧?
我……抓住了风!
*
跑出去在外面疯玩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才回家的代价就是被九条鞘按着在浴室里好好地搓了一顿。
九条鞘两手掐在小孩子的腋下,把他举高到对着镜子的高度看了一会:“你的头发又露出来了。”
她把小孩子放在洗漱台上坐稳,用还湿润着的指尖拨了拨他的发丝,露出底下重新长出来的雪色发根。对其他知情者来说,白色的毛茸茸变成人之后,发色奇异地由白转黑,似乎是能用超自然现象来一起解释的,但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