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环形索沟,但奇怪的是,在不致命的额头和膝盖处有些青紫的痕迹。
观察了片刻后,和在二楼时一样,诸伏高明起身对着尸体微微鞠了一躬。
——愿死者安息。
……在事件发生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诸伏高明一边接住朝着他扑过来的小孩子,一边拧着眉头思考。
“……?我没有吓到你吗?”犬井户缔趴在他身上,努力地看着他的表情,有点困惑地发问。
“不,确实是吓到我了。”诸伏高明说着,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不要在这样的现场胡闹比较好,严肃一点。”
“你的表情好奇怪……”
诸伏高明避而不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刚刚叫我下来看的是什么,犬井?”
“啊……那个的话,在那边喔。”小孩子轻易地被他转移了话题。
他像只猫一样扒着诸伏高明的肩膀轻快地窜了上去,将自己的腹部紧紧地贴着兄长的头顶,居高临下地指了指玄关的方向。
好在他的体重也和猫一样,还在诸伏高明的承受范围内。
诸伏高明顺着往上摸了摸他的手臂,确保他不会掉下来的时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种压力相当熟悉,以至于他一点惊奇感都没有,只感觉到了纵容后的满心疲惫。
他拖着这份熟悉的负重往玄关走了两步,心情还没放松一点,就又沉重了下去。
在玄关前倒着的是一具青年女性的尸体。
她穿着柔软舒适的睡衣仰面倒在地上,脸上是已经永久凝固的惊恐之色,脖颈上同样有一圈深紫色的环形索沟。
诸伏高明抿了抿唇,对第三具尸体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了。
毫无疑问,两位死于同一手法的死者正是结婚证上的那对夫妻。
“……好过分啊。”犬井户缔奇妙的非常适应这股夹杂着血腥与腐败的气味,但接连直面三具尸体,还是让看看上去有点不解又沮丧,“怎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在这种场合说很奇怪……但是很遗憾,人就是这么残忍的动物。”诸伏高明俯身将尸体的眼睑合上,声音低沉但温和地安慰起他来,“我们能做到的永远只有约束自身,和将犯人绳之以法。”
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原本阳光灿烂却死寂而冰冷的世界一滞,仿佛连燥热的风都停顿了一瞬——尖锐而伤痕累累的世界奇异地温和了下来。
犬井户缔还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诶……那、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诸伏高明摸了摸后腰的位置,但和本能的反应不一样,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一边暗暗皱起眉,一边分神回答了犬井户缔:“……先通知警察吧。”
警察是什么?
犬井户缔有点迷茫,但还是跟着点了点头,装作一副自己明白的模样。
诸伏高明越过痛苦着阖上了眼睛的女性,走向了玄关旁边的鞋柜。
原本应该放着固定电话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
这当然不是因为家里没有安装——物体长时间摆放着固定地点后留下的灰尘之类的痕迹虽然已经消失不见,但因为曾经摆放过固定电话产生的细微色差,以及旁边曾经为固定线路打过的孔都无法被抹去。
“啊、花被踩了一脚,枯掉了……”
诸伏高明站在原地,听到犬井户缔的话后,轻微地转了转眼睛。
能够看得出来,玄关本来被打理的相当整齐干净,但现在在光线的照射下,却沾上了细微的泥土痕迹,满是混乱的鞋印。
在碎裂的花瓶旁,便是让犬井户缔发出感慨的不知名野花了。
……果然,这家里是迎来了不少不速之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