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勾勒出了一个差不多的轮廓。
随后是一碗芥麦面,一碗御杂煮,一条注连绳。
最后,他歪着头用指尖画出一个长方形的信封,又在上面画出了数朵五瓣的樱花,勾勒出数条金红线交错编成的水注*。
直到画完最后一笔,诸伏景光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用掌心把它擦去。他回过头,对着降谷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起来,Zero——”
他拖着长音,一副故意引起降谷零兴趣的语态:“之前好像忘记和你说了。”
“啊……什么?”
“新年快乐。”诸伏景光弯起眼睛,侧过一点身体,露出窗户上的涂鸦,“或者说,Happy New Year*?”
降谷零抿着唇,像是生气一样瞪了他一眼,最后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画的很好,不过——”他故意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应该说恭贺新禧才对。”
“あけまして、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
“Hiro——零君怎么样了?”犬井户缔推开门,一只手揉搓着速干巾,偏侧着头看向自己的房间内,“……诶?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的二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过来。
原本满是自己气味的房间里现在沾满了其他人的气味,不过一边是熟悉的幼驯染,一边算是合得来的朋友,犬井户缔倒也没有什么情绪,不如说甚至隐约带了些满足感。
就像是用自己的气味把两个人包裹住了一样,心满意足——!
“没什么哦,新年快乐,KIKI!”
“啊、嗯,新年快乐——”
果然有哪里不对吧……嘛,算了。
犬井户缔眨了眨眼睛:“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好了……Hiro,该你去洗澡了。”
“好——”诸伏景光拖着长音应答了一声,对着降谷零笑了笑,食指在唇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脚步轻快地跳下了床,临走前还不忘体贴地掩上了门。
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他后退着掩上门的时候,眼睛里是这么笑着说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远去之后,犬井户缔轻轻吐出一口气,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掏出了一个浅红色信封,塞进了降谷零的枕头底下。
“零君,新年快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这个是我和高明哥的,记得不要告诉景光哦。”
是装了五千円新纸币的年玉。
本来不是长辈,也没什么特殊关系,按理来说不管是犬井户缔还是诸伏高明,都是没有立场给出这份年玉的,但是考虑到零君家里连新年都没有人……
最后还是给出了这份微薄的祝福。
降谷零为自己辨认出来的东西怔愣了一瞬间。
在那一瞬间,降谷零张了张嘴,心跳加速,比起感谢更想说些别的什么,但是身体再一次比思考更快地行动了起来。
不管是道谢还是推辞都没有说出口,降谷零捂着口鼻,眼睛湿润,鼻尖泛红,接连不断地打起了喷嚏。
犬井户缔有些担心地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有点冷了……?暖气再升点温?”
“我觉得应该不是……呜。”降谷零吸了吸鼻子,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就是有点、阿嚏——抱歉、这个有点忍不住……”
“没关系啦,不用在意。”犬井户缔取来一盒纸抽,“给。”
“谢、谢谢……阿嚏!”他道过谢,困惑又难为情地又打了个喷嚏,在灵魂的位移感中非常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罪魁祸首手里的救星。
他年纪尚浅,家里也从来没有过毛茸茸的朋友,对人体的一些反应缺乏常识,犬井户缔同样如此。
两个人都不太懂什么是过敏,只知道着凉会感冒,感冒会发烧,发烧会体温上升,不停地打喷嚏似乎也是很正常的反应——犬井户缔的小脑袋里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人接受不了自己漂亮而柔软实用的毛。
“今晚上零君和我一起睡吧?或者Hiro也可以。”犬井户缔上手撩起小金毛被汗打湿的细软金发,“虽然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点担心会复发,所以今晚得有人陪你睡才行。”
——不过零君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就又是健健康康的小金毛啦。
他已经为喜欢在冬天裸睡的坏习惯尝过苦头了,犬井户缔没有明天继续看他窘迫神情的爱好。
虽然很可爱,但是没必要,平常他认真的表情也很可爱。
“你选哪个?我还是Hiro?”他认认真真地问。
“……那样的话……”降谷零揉了揉发红的鼻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用充满了期待的紫灰色眼睛看过来,“麻烦你了,KIKI。”
“没什么麻烦的啦,不过我不太会照顾人,零君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直接告诉我。”犬井户缔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份浅红色渐变包装的包裹,轻快地放在了降谷零的枕头旁边,“还有这个!当当当当~新年礼物!”
包裹从包装看起来不像是硬质物,边缘并不锐利,在犬井户缔的动作下表面下压,透露出了几分柔软的意味。上面除了精致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