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画上了句号。
在雁切真砂人一头雾水地被她推过来后,波稻才似乎终于捡起了那份对待外人的害羞,她拽着宫司的衣角,缩着成年男性的后面,只露出小脑袋,悄悄地盯着诸伏高明看。
由于丰富的经验,面对从巫女和妖怪,到巫女是妖怪,再到宫司和妖怪的配置,诸伏高明已经不会摆出任何意外的神色了。
虽然意外得知了犬井户缔昨晚的精确去向和动态,但诸伏高明除了感到有趣外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理——如果他向犬井户缔发问,他也一定会诚实地回答,只不过更多时候,诸伏高明都非常克制地给彼此留下了足够掩藏秘密和情绪的空间罢了。
反倒是在向雁切真砂人询问有关「蛭子神」时,他下意识的视线让诸伏高明升起了些探究心。
“……蛭子神大人不喜欢别人打听。”被他看着的白发幼女鼓起脸,催促他换一个问题,“诸伏,你明明不是想问这个的吧?”
不愧是妖怪。
诸伏高明颇为坦然地点了点头,暂且留存了那份好奇心,随即握住哨子,礼貌地说出了他真正要来日都神社的原因。
曾经在追月神社的经历让他意识到了一点,越是年岁古老的记录,越会保存在这些历史悠久,又不容易被偷窃、毁坏的地方。
——神社,这种天然被敬畏、具有某种权威的地方,正是再好不过的场所。
少年的声音温和,清亮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向成年人过度的磁性。
“我真正想问的,大概是……”
微薄而浅粉色的嘴唇上下开合,在波稻的视线里,平静而从容地吐出了三个字。
*
随着午后的蝉鸣逐渐加大力度,囫囵补了一觉的三只猫也终于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
两个小孩子打着哈欠,熟练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被褥,又推着还没清醒的猫把他连哄带骗地拉出了被窝。猫打个哈欠,坐起身的功夫,身后的窝就已经被彻底地清理干净,没法再回去睡了。
犬井户缔揉了揉自己乱作一团的头发,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金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有些含糊:“……是不是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降谷零“嗯”了一声,诸伏景光则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梳子和皮筋塞给他,有点无奈地问:“你肚子饿了?”
“嗯……”
“但是高明哥好像还没回来。”降谷零把窗户开大了点,试探着看了看外面被太阳晒得发亮的景色,很快又在涌进来的热气中缩回头,合上窗户,“我们也给他留个便签,出去吃……?”
“Zero。”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关键词,诸伏景光耳朵一动,用那双蓝色的猫眼不赞同地看向他,“不可以这样。”
在犬井户缔有些迷茫的视线中,他指了指犬井户缔,义愤填膺地指责降谷零:“把饿肚子的KIKI一个人留在这里,脸上贴便签,实在是太过分了!”
犬井户缔瞪大眼睛:?
降谷零:。
喂喂,过分的到底是谁啊……
金发少年虚起眼,对自己记忆力很好、连带着记仇能力也很好的白切黑幼驯染感到无言:“那你说怎么办,Hiro?”
在诸伏景光故作沉思着给出不正经的答案前,手忙脚乱地绑好了低马尾的犬井户缔站起来,胡乱把衣服套上就打算出门:“我去烧壶水,我们直接泡面吃算了。”
诸伏景光看向他:“……KIKI,你还带了速食面来?”
降谷零挑挑眉毛,否决了他的说法:“不,绝对不是带过来的……KIKI,你是之前抽空去偷偷买的吗?”
“是、是啊。”犬井户缔没什么底气地回答道。
吃这种东西的话,高明哥知道了肯定会有点生气的……
降谷零转头看向挚友,想和诸伏景光对个电波,看看怎么样才能阻止犬井户缔。但沉思了片刻后,黑发蓝眼的猫猫以拳击掌,笑着击碎了他的期待:“那我要海鲜味的好了。”
降谷零:?
这次是早上出门不带你是吗……诸伏景光,你真的很记仇。
金发的男孩子噎了一下,在二对一的情况下,只好无奈地也跟着倒戈了:“……口味淡一点的我都可以。”
“好——”犬井户缔一一记下。
在两个男孩子的围观中,他从行李箱里摸出自己猫猫头形状的小钱包便打算出门。作为家里最受宠爱的猫,他的小钱包一拿出来就听得见硬币们碰撞时发出的叮当响声,让人无端感到心情愉悦。
意识到什么的降谷零:“……你刚刚不还说是之前去偷偷买的吗,KIKI?”
“我看是现在偷偷去买才对。”诸伏景光接住他的话,同样颇为无言。
“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啦~”犬井户缔凑过来,挨个蹭了蹭,确定两个人身上自己的气味十分鲜明后还不放心,又攥住两人纤细的手腕看了看,确定那条手链还好好地系在上面。
他相信波稻,但他更相信自己。
他的气味确实能驱赶走不长眼的小妖怪,但也会激发大妖怪的不喜,而串着他褪下来的最锐利的犬齿的手链,则在威慑百鬼的同时,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