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门票赠出。
天灾是无法被杀死的,它只是一种现象;会呼吸的天灾却是能被杀死的,他的心脏正在有力脉搏。他会疲惫,会困倦,会失误,血液因为富含红细胞而呈现出与大多数生物一致的鲜红,失去血液同样会使他失温、休克,最后死亡。
可是。
犬井户缔执着的,想要为她进行最后一次狩猎。
(以下默认情报共享)
*
诸伏景光一向对犬井户缔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接受良好。
在长时间的磨合下,他既能面不改色地被猫蹭着、在呼噜声中专心致志地看书,也会在闲暇时主动叫上猫去厨房帮他一起打下手——
和不太赞同犬井户缔在生活里过多使用超自然力量的诸伏高明不同,他对那些在需要时会无声无息出现在手边的调味料和碗盘接受良好,非常开朗地认为如果超能力能稍微大众点,一定会和科学一样成为改变世界的利器。
话又说回来,他这么多年也一共只见过三个不同寻常的家伙,其中一位甚至没有过交谈……虽然都说少部分人改变世界,大部分人适应世界,但这个数量果然还是只能归为珍稀物种。
“……稍微有点吃惊,但怎么说呢,感觉好像也想象到了,所以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和只是愣了一下,便毫无障碍地接受了猫和人都是猫的事的诸伏景光不同,降谷零“哈?”了一声,彻底对唯物主义绝望了。
虽然意念力、幻化这类能力非常不可思议,但实不相瞒,降谷零其实一直有种隐约的坚持,觉得这是某种生物的特殊本领。鲸鱼可以用声波在几百里外的地方交流,蝙蝠可以用声波回荡探查地形,某种虾可以轻易打出音速拳……他一直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待的犬井户缔。
直到今天,他看见某人连带着衣服一起一分为二。
降谷零神情僵硬地把自己的想法丢进了垃圾桶。他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盘着腿,乖乖地晃着尾巴的犬井户缔——为了方便区分,在诸伏高明的要求下,阴、或者说恶,制造出了些不同点。
他穿着和另一个犬井户缔相同的衣服,从身量到小动作都一模一样,两条毛绒绒的尾巴和耳朵却格外灵动。似乎是因为一直在剖析自己,他难得显得有些不自在,耳朵抖动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微微眯起,除了被降谷零顺手揽过去的那条,另一条尾巴搭在肩头一卷一卷,每次晃到他脸边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想要张开嘴去咬住,却又在最后关头强行忍住。
降谷零摸了一把手里的尾巴,沉思一会,突兀地回想起自己世界观第一次被打碎的瞬间,顺口发问:“Hiro,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去参拜的那次吗?”
诸伏景光倒没在看猫的尾巴,他捏着自己身旁的犬井户缔的手,闻言笑起来:“当然记得——Zero那个时候说了很了不起的话啊。”
两个犬井户缔好奇的眼神同步投了过来,诸伏高明也同样颇为兴味。
降谷零:“……”
他警告似地捏了捏犬井户缔的尾巴:“说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天我一直打喷嚏,脸上发热,像是发烧,但感觉又交替的太快了。上一分钟特别严重,下一分钟又感觉一点事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敏锐地感觉到手里捏着的尾巴突然僵硬了起来,像是一根棍子。
两个罪魁祸首同步缩了缩脑袋,脸上同时闪过一丝心虚:……
另外心知肚明的二人:……
啊呀,零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诸伏景光按住快缩成一团的犬井户缔的肩膀,安抚了他一下,旋即一本正经地安慰起降谷零:“没关系,Zero,起码你现在不会再过敏了。”
那是当然的吧,你们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做过高强度的脱敏训练了……
景,你还真是偏心偏得没边了。
降谷零虚了虚眼睛,还是没计较下去:“算了……总之,KIKI,我们要怎么帮你呢?”
他说这话时表情不再那么严肃,眼底闪过些轻松的笑意。
不管究竟是谁的劝说起了作用,犬井户缔能主动而直白地说出自己遇到的难题,向他们求助,实际上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
而且,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了整个经过,意外和自己培养出些默契的猫们彼此对视,最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和问题一起投向了最后一位听众。
被寄予厚望的诸伏高明摸了摸下巴。
和至今仍然没有多余体毛、以后大抵也没希望了的犬井户缔不同,高中生实际上已经到了长出胡茬也不奇怪的年纪,只不过胡茬就算长出来也只是浅浅的一点,外加他打理得勤快,日常看起来仍然是少年模样。
他眨了眨那双随着年岁渐长,色泽逐渐偏向暗沉的灰蓝色凤眼,提出建议时的语气温和:“我个人会更偏向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哥哥是想等那位小姐自己露出破绽?”诸伏景光微微歪了歪头,“可是我们的时间很紧,她没有……啊。”
诸伏景光原本是想说,她没有理由在短时间内露出破绽,因为对她这只是一个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