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一个砚台砸过去,“你不说话不会死。”
新衣堪堪躲过,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一脸委屈地看向自家主子,“主子真要砸死奴婢吗?”说完赶紧拎起一块糕点扔嘴里压压惊。
李汐喝了一声,起身将她塞了一半的糕点拿出来,“本宫上次就有令,罚你不许吃糕点。”
新衣苦着脸,“上次不是演戏吗?”
“本宫向来一言九鼎。”李汐将糕点放回原处,着人将糕点。
新衣的眼睛巴巴地跟着糕点转动,咂咂舌道:“主子,即便你不许我吃,也不要拿下去啊,回头你饿了怎么办?”
女侍很合时宜地拎了食盒进来,“公主,这是乾清宫送来的。”
李汐闻言脸色一变,一脸欣喜地接过,谢过皇兄赏赐之恩。待女侍走后,立即求助地看着凤尘与新衣,“皇兄如今下厨成瘾,每日必得送来吃食。若是佳肴也就罢了,只是这味道……”
见二人猫腰行至门边,她沉声喝道:“回来。”
凤尘噎了咽口水,“公主,既然是皇上的一片心意,你就慢慢用吧,君命不可违。”
新衣也满脸陪着笑,“是啊是啊,主子你慢用,奴婢就不打扰了。”
“君命不可违,本宫的命令就可以不听了?”李汐脾气一上来,指着摆开的一桌子稀奇八怪的菜肴,笑的和蔼,“来,陪本宫一起用餐。”
“适才幻樱叫奴婢有事。”新衣腿快,临出门前不顾礼仪地推了一把凤尘。
凤尘狠狠瞪了新衣一眼,转头对上的是李汐一脸精致的笑,他默然坐下,如何也提不起食欲。
李汐几次提起筷子,又放下,一脸愁眉苦脸地拨弄着眼前一盘炒栗子,无奈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皇兄放弃下厨的念头。”
凤尘比李汐更想,这些日子他与李汐在一处,李铮次次送来他亲手做的食物,李汐必得拉着他一起食用,还不肯扔掉。
“此事原本就不难的,只是你狠不下心。”凤尘夺过她筷子夹起的一块烧的漆黑的梨,“公主直接告诉皇上,这些食物太难下噎,保管他再无下厨的心思。”
李汐立即摇头,“不可,皇兄好不易将心思打开,沈公子也说他的病情正在恢复,虽然缓慢,长此久往,必定能够康复的。”
凤尘早知道便是这样,将梨块扔进嘴里,白了李汐一眼,“从前臣就说过,公主将皇上保护的太好了,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李汐叹气道:“沈公子也说,眼下是关键时刻,昨儿我去瞧皇兄,看他言行举止中,隐去了几分小孩子气,变得成熟些了。”
凤尘挑拣着食用,“莫非皇上此次是因祸得福?”
李汐隔着桌子扔了一个梨块过去,被凤尘轻松接过,放进嘴里,“多谢公主赐食。”
李汐气的扔了御筷,指了指满桌的菜肴,“本宫令你将满桌食物,尽数吃完,丝毫不许漏下。”
凤尘正要叫屈,李汐已经出门去,不留给他辩驳的机会。
李汐总觉得,关于皇兄热衷厨艺且日日给自己送吃食的事,追本溯源还在李依依身上,皇兄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或许令她说说,这样一来不会打击到皇兄的自信心,二来也免了自己每日受这一遭罪。
如此想了个明白,便带着新衣赶去饮泉宫。饮泉宫偏僻,李汐乘坐轿辇,新衣跟在一旁,絮絮叨叨说起了平时在宫中所闻所见,“皇上每日就来饮泉宫,这半月来,莫说新入宫的妃嫔处,就是甘露宫,也不过去了三次,略坐坐就走。”
李汐挑眉道:“旁的妃嫔处,皇兄但真一次也没去过?”
新衣郑重地点着头,“前头见了饮泉宫的宫女,说是从李家带来的,仗着自己小主受皇上宠爱,不将宫中老一辈的嬷嬷放在眼里,颐指气使。奴婢看不顺眼,这才出口教训了一下。”
“你教训也是好的,只是皇兄不肯去旁的妃嫔处,这可如何是好?李依依品德虽好,又是李勋的妹妹,可到底不会手段,压制不住后宫的人。”李汐担忧道。
“这事儿啊,公主也不必担心,既然皇上不去后妃处,公主可将后妃直接送入皇上寝宫不就行了。”新衣老神在在道。
李汐在椅子上探手敲了敲新衣的头,“你这妮子,哪里想到的这样浑。”
新衣摸摸头,满脸委屈道:“前头不过和兰大人闲话两句,他这样说的。”
李汐笑道:“兰青言虽然无父无母,可老爷子待他视如己出,也算是半个儿子。本宫瞧你和兰青言投缘,如今你已然二十有六,倒不如将你许配给他,你有了个好归宿,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新衣蹙眉瞧着李汐,脸色通红,“主子早就与奴婢有约定,不能暴露奴婢的年龄,这鸳鸯谱也不许乱点。”
李汐笑得更欢,“这宫里除了本宫与幻樱、隐华三人,在无旁人知晓你实际年龄,你在大家眼中,还是那个十八姑娘。”
提及隐华,李汐便想到已经离宫的李昭,心沉了一下,脸上笑意隐了去,无心玩笑。
一路无话,来到饮泉宫,李依依率人在宫门前迎接。
将李汐迎入宫中,入座看茶,李依依笑道:“皇上才刚离去,公主来寻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