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灿宇笑着说:“跟我现在的工作不沾边儿,那能是什么单位?不是让我回宣传部吧?”
马文学摇了摇头,说:“你说对了一半,不是回县委宣传部,而是让你去县总工会的宣传部,当、部、长!”马文学高兴地一字一顿地说:“是不是高升了?我的韩部长?”
韩灿宇“哦”了一声,坐了下来。
马文学说:“怎么样,是不是跟你以前的工作完全不一样?总工会----带个‘工’字;你现在呢,带个‘农’字,这一字之差,可是差十万八千里呀。”
韩灿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总工会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总工会的宣传部和县委的宣传部有什么不同。
马文学问:“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呢,舍不得走?”
韩灿宇笑了一下,说:“是舍不得走。我回到镇上已经整整三年了,我感觉在这收获特别大,不知道到了县总工会,会不会……”
马文学马上打断了韩灿宇的话,他说:“灿宇,是金子,在哪它都能发光,我相信你是一块好料,特别是搞宣传,你应该轻车熟路,不成问题。”
韩灿宇来到县总工会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像马文学说的,跟在镇里的工作完全不搭界,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他需要熟悉和了解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愿意呆在办公室里,每天都到企业去,在企业一呆就是一天。
县里的国营企业都成立了工会,企业的工会组织人员配备得很齐全。大的企业中,工会主席、生产干事和宣传干事都是脱产的,有的工会甚至还有自己的出纳。
几个月下来,韩灿宇几乎跑遍了全县所有的企业工会,他感觉县森工局工会的工作开展得特别出色。
县森工局除了每天晚上开办“职工舞会”外,还自办了“企业文化报”----《鸭绿江森林报》;有自己创作的歌曲《我们是快乐的森工人》;还有一支由40多人组成的文工团。
1964年春节刚过,韩灿宇接到了市总工会一个关于“举办全市职工读书活动知识竞赛”的通知。韩灿宇算了一下,离正式比赛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他向总工会主席作了汇报,提出县里先搞一个预选赛,旨在发现优秀人才,再组成参赛队伍。主席同意了他的想法,以总工会的名义向全县各国营企业下发了通知。
预选赛是韩灿宇亲自出题的,比赛采取笔试和抢答两种形式进行。全县23个单位共69名职工参加了预选,最后胜出的是森工局、国棉一厂和农具厂的9名选手。
他又出了一套题,对这9人进行了复赛。韩灿宇要打破单位的界限,在这9人当中精选出3人,组成县代表队,参加全市的竞赛。
复赛题目范围很广,涉及方方面面,比如:
《红与黑》的作者是谁?哪个国家的人?主人公叫什么名字?
“接天莲叶无穷碧”的下一句是什么?
长征是哪一年从哪个地方出发的,哪一年到达的陕北?
“延安五老”指的都是谁?
数学意义上的“翻番”是什么意思?举例说明。
“一五计划”、“二五计划”、“三五计划”分别是从哪年到哪年……
经过激烈的角逐,森工局的2名选手和国棉一厂的1名选手获得了前三名。韩灿宇跟森工局和国棉一厂的领导打了招呼,把这3人从生产一线抽调出来,在县总工会宣传部脱产训练了一个星期。
最后,在全市的“职工读书活动知识竞赛中”,韩灿宇率领的县总工会代表队一举夺魁,取得了第一名。
韩灿宇调回县城以后,他仍然住在县委招待所,当初和他住一个房间的农业局和李学林和统计局的张智和都已经结婚搬了出去,他一个人住在原来的房间里,所以他经常把韩好一带过来,跟他一起吃饭,给他改善生活。
韩好一高中毕业参加了高考,他报考了尹金平老师任教的辽宁大学。
在等待辽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日子里,韩好一迷上了钢琴。
金志浩让好一帮着金红梅辅导功课,韩好一每次来金志浩家,辅导完功课就一头扎到琴房,求金红梅教他弹钢琴。
金红梅很乐意教他,不厌其烦地给他讲:“注意姿势,坐姿要正确,屁股要坐在凳子的三分之一处,身体自然放松,身体略往前倾,但你别弯腰驼背的。”说着,金红梅照着韩好一的后背就打了一下。
韩好一赶紧把身体挺了起来。
金红梅又说:“注意手型,手应保持为自然的弧形,手腕放平,手形要呈一个半圆形态,每个关节都撑起,在放松中求力度。”她边说边纠正韩好一的手形,说:“对,这样很好!”
韩好一学琴,已经到了走为入魔的程度了,金红梅喊他吃饭,他都不应声,一门心思地练习。
金红梅教他各种指法,比如顺指法、扩指法、穿指法、缩指法,告诉他在什么情况下应该用什么指法。她认真地说:“指法正确特别重要,你刚开始学琴,一定要保证指法正确,如果指法不正确,以后你会发现自己弹不下去了。”
教会了指法,金红梅又教韩好一识五线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