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金红梅对韩好一说:“好一哥,我教你唱一首儿歌吧!”
韩好一一听,说:“你开什么玩笑,儿歌是我在幼稚园的时候学的,我现在已经高中毕业了,你也是高中生,我们俩唱儿歌,红梅,你没搞错吧?”
金红梅“咯咯”地笑着,说:“好一哥,你不是想学钢琴吗,想学钢琴就必须得跟我学这首儿歌!”
韩好一不解地问:“学钢琴就必须要学这首儿歌,难道这首儿歌跟钢琴有关?”
金红梅点了点头,说:“嗯,好一哥,你一猜就猜着了,有关系!”
说着,金红梅就开始背这首《五线谱儿歌》----
五线谱、五线谱,小指比做第一线,拇指比作第五线,一二三四五条线,两指中间比作间,一二三四四个间,线间线间我上楼梯。咪发嗦拉西都来咪……她一边背儿歌,一边伸出自己的左手,用右手食指指着左手的相应位置,随着节奏律动。
练完一遍,她拿起韩好一的左手,将他左手的手心朝向韩好一,又拿起韩好一的右手,让他用右手的食指指着左手相应的位置,边念边随着节奏律动,一遍一遍地练。
就在总工会的宣传工作风生水起、有声有色的时候,韩灿宇的工作又发生了变化,他被调到了县委综合科。
县委综合科的科长退休了,空出来一个编制和岗位,组织部门考虑了很多人选,最后敲定了韩灿宇。
综合科科长是县委的第一大笔杆子,是县高官的御用秘书,所以很多人都称韩灿宇为“韩大秘”。
韩灿宇给金志浩当了秘书,思想压力很大,他觉得自己的各方面的经验都不足,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到了市委以后,他几乎没有休息过礼拜天,一有时间就扎到办公室,看前任科长留下来的材料,或者把几大报纸都看一遍,或者学习著作……
这个星期天,韩灿宇又在办公室里看书,他听见有人敲门,就把书放下,走过去把门打开。
韩灿宇怎么也没想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弟弟韩好一高中的班主任,县一中的谈盼老师。
韩好一考上县一中以后,韩灿宇见过几次谈盼。韩灿宇在总工会宣传部搞活动的时候,谈盼老师也代表学校参加过,因为是好一的班主任,所以韩灿宇对谈盼老师格外尊敬,一来二去他们两人就比较熟悉了。
韩灿宇走过去,跟谈盼握了一下手,热情地说:“哎呦,怎么是谈老师呀,今天星期日,谈老师没休息呀?”说着,赶紧把谈老师让进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谈老师呵呵地乐着,说:“怎么,韩大秘,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欢迎啊?”
韩灿宇赶紧说:“哪能呢,谈老师你可是我的贵客,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谈盼笑着坐下了,并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饭盒,说:“知道你又在单位加班,特意来给你送饺子的,还热着呢。”
韩灿宇听到谈老师特意为自己包的饺子,顿时感觉脸上有点发烧,他低着头看着饭盒,说:“我无功哪敢受碌呀?”
谈盼说:“韩大秘星期天加班工作,就算我代表我自己犒劳一下你这个县委第一大秘,不行吗?”
谈盼说着,打开了手中的饭盒,她把饭盒举到韩灿宇的鼻子下面,说:“别人想吃我还不给他包呢,你闻闻,香不香?”
韩灿宇马上说:“香,真香。”
谈盼说:“那当然,我在家亲手一个一个包的。”
谈盼所说的“家”,其实是她在学校的单身宿舍。她的父母都是军人,母亲是一名军医,父亲是军区的领导。
谈盼前年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县一中。韩灿宇知道,以她的实力,调到省城任何一所学校,那都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他不明白谈盼为什么选择一个人在这个小县城里当老师。
谈盼一直在韩灿宇的鼻子前举着饭盒,韩灿宇被弄得脸都红了,他不好意思当着谈盼的面吃,就伸手把饭盒接过来,把饭盒盖扣好,放在桌子上,说:“这么香的饺子,怎么舍得马上吃,得留着慢慢品尝。”
谈盼听了,“咯咯”地笑了,说:“不会吧,韩大秘,这么赏脸啊,还当工艺品珍藏起来了?吃吧,趁热吃,你后只要你想吃,就告诉我一声,我随时都给你包。”
韩灿宇听完谈盼的话,汗都流下来了。他起身假装去给自己倒水,顺便用手擦了一下汗。
谈盼问:“今天有这么热吗,你看你,满头大汗的。”
韩灿宇说:“挺热的,你不热吗?”
谈盼看了韩灿宇一眼,诡诘地说:“那是你的心在燃烧,呵呵,我就没感觉到热。”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开了,他们回头一看,吴曼丽风风火火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