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立场(1 / 3)

那本是绑在帐幔上的绳带,方才呼延海莫眼尖瞥见了,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就借了过来,牢牢缠住了她手腕。

司露怒瞪着他,一双纤细皓碗的手腕被束在头顶,挣脱不得,衣袖如蚕丝般滑落下来,雪肤玉窝全然暴露,羞耻感再次涌了上来。

她眼底一片悲愤,“你想做什么?”

呼延海莫居高临下,占据了整个主导权,他缓缓倾压而来,捏起她素白的下巴,“我的王后,你说我想干什么?”

司露别过首,眉眼冷冽,颇有种凛然就义的模样。

她将他视作豺狼虎豹吗?

呼延海莫几乎被她气笑了,可偏偏他珍爱她,不舍得与她置气,遂叹了口气,去捏她柔软的腰窝,与她四目相对,缓声道:

“我们和平共处,不要再争锋相对了,好不好?”

语气带着无奈,想要妥协。

他鲜少这般,已经屈尊降贵到了极点,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先低头的那个。

可即便如此,司露还是没有领情,她眼神似冷冷山雪,立场坚定。

“除非你放弃入侵中原。”

呼延海莫哪里肯,“休想,我不仅攻入王庭,还要拿那中原皇帝的人头,做我们登位帝后时的祭礼。”

听他如此说,司露只觉身心俱疲,“呼延海莫,我不可能成为你的皇后。”

呼延海莫压她在身下,瞳孔深深盯着她。

“那你想成为谁的?李景宴的?”

司露抿唇不语,呼延海莫的醋意又开始大作,“那中原皇帝有什么好,值得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带着薄愠,他将她的衣衫一件件扯下,浅浅日色下,最后一丝不落,泛着暖玉般的莹辉。

羞耻感袭来,她悲愤之下,含泪气他。

“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对我。”

呼延海莫神情一顿,但接踵而至的却是更大的怒火。他先前对她示好服软,本就是压抑、隐忍着,此刻听到她亲口说出他比不得李景宴的话,心底所有压制的怒气都冲破重围了。

他勾起凉薄的唇角,带着讽意。

“你定是在心里,嫌我是粗鄙野蛮的蛮人,不如那中原皇帝知书达礼?”

夏虫不可语冰,呼延海莫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人。司露冷冷别过头,不再理他,泪珠却倏然滑落,悄然隐没在被褥中。

“那我就野蛮给你看。”

呼延海莫并未察觉,这一刻,他的占有欲彻底被激起,脱去外衣,露出赤.裸结实的胸膛。

注视着那雪嫩酮体,他眼神幽暗,喉头不自禁滚了滚,灼热似铁的胸膛俯贴下去,牢牢衔住了那双莹润如樱花般的唇瓣。

*

中原朝堂,一夜生变。

泰元初年,五月廿十六日,吏部尚书顾临被深夜刺杀于玄武门外,一时间朝局动荡,人心惶惶。

皇帝李景宴深表悲恸,下令停朝二日,

为其亲操葬礼,加以厚葬,追封其太尉、蜀州大都督。

民间多传有当今陛下仁心备至,体恤重臣之言,如此一来,顾临被人刺杀的真相,就像是被掩盖了一般,鲜少有人追及了。

次月,李景宴在朝堂上提拔礼部尚书杨仲为任中书令,加封卫国公,位列二公之上。

杨仲为人耿勇,新官上任二把火,更是将整个朝堂翻了个底朝天。

通过郭嘉徇私舞弊案,又牵连出其一众党羽,在皇帝的支持下,利用权柄,将他们通通革除。而尸体还未凉透的顾临,更是被他罗列了七十二条罪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遭削官改葬,抄没家产,子孙流放。

这一个月,整个大夏朝堂不可谓不是腥风血雨,人人自危,战战兢兢。

但与此同时,新君李景宴的目的,也在这风云万变中,看似圆满地达成了。

至此,顾临一党,便算是在朝堂上一举肃清了。

落子无悔,李景宴这步棋虽走得又快又狠,但埋下的祸根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蠢蠢欲动、尾大不掉的边将问题。

这一日下晌,杨仲陪着李景晏在御花园散步。

时值初夏,湖风澹澹,莲花池中碧叶连天,含苞欲放,一片波光潋滟的好风光。

入目皆是美景,李景宴却心情却并不好,他一席赭黄色龙袍,襟前大团锦绣龙纹闪熠,戴金冠,佩组绶,长身如玉,楚楚谡谡,凭着白石栏杆,远眺澄空碧水时,眉宇深锁,带着忡忡忧虑。

“杨相,顾临当夜同朕说的话,朕眼下还历历在耳,终日不得好眠。”

李景宴将自己最头疼的问题抛了出来,而这桩问题,也不得不说是他自己先前的种下的因。

杨仲心中明镜似的,若非这位新君先前为了获得那些边将的支持,暗中大肆与他们作利益交换,如今这些边将手中的兵力,也不会强盛到如此地步。

但他自然不能把这些话放到明面上来说,只能藏在心底,避重就轻了说:

“陛下,臣先前就同您说了,手段不可过激,要循序渐进,忍一时之气,可陛下却不肯听,非要提前下手。”

李景宴道:“杨爱卿,朕贵为天子,整日被那顾临骑在头上辱没,叫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