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尤烬捏了一张票递给她,说:“新年最后一场了,来看看吗?”
度清亭眼睛一抬,手指从安全带上抽离,她去拿票,说:“可以啊,我去看。”
尤烬看看车窗外,“要上课了。”
“OK。”度清亭把票塞到兜里,她往外看,她那群朋友站成一排一排,在外面等着。
度清亭跳下车,尤烬就走了。
度清亭手插兜里睨了一眼这群狐朋狗友,“怎么了,都欠揍啊,一大早就开始列队欢迎。”
“谁送你过来的?”顾瑞问。
“瞎啊,里面不是尤烬吗。”度清亭背着单肩包,心里算日
() 子,寒假不补课的话,应该还有三个星期放假。
“她没打你?”顾瑞问。
“没有啊。”度清亭不解地看向他,又看看黎珠珠,“你们什么眼神啊,怎么感觉要死爹娘。”
黎珠珠嗓门很大,说:“你真不知道你干什么了吗?你强吻尤烬,把尤烬气的够呛!”
“什么!!!?”度清亭嗓音更大。
顾瑞拉拉黎珠珠,“别胡说,尤烬不一定生气了,当时面无表情,够呛不够呛不知道,反正我们都够呛,是吧楚言禾。”
楚言禾双手放在羽绒服兜里,摇头,“没仔细看,不清楚。”
顾瑞说:“你把树都亲秃噜皮不算,还疯狂拉着她表白,亲了她一嘴树皮,反正我当时看着她想吐不能吐。”
度清亭“啊”了一声,反应过来难怪查不出来,她不可置信,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那她吐了吗?”
“后来你又亲了她一下,含在自己嘴里了。”顾瑞说,“……我也不知道究竟吐没吐。”
“……”度清亭脑子砰地一声炸开了,顾瑞一直在她耳边说,真的,真的,你亲她了。
“噢!对了!”顾瑞一声吼,惊得树上最后几只寒雀阵阵飞,“你还说你喜欢她!没想到啊,小度,你深藏不露啊,你真的喜欢尤烬啊!后续怎么样啊,我看你嘴都肿了。”
度清亭哽住,嘴巴止不住发颤,她早上还当着尤烬面擦药膏,好一会怼了一句,“去你妈的!”
她抬起长腿从高一高二的楼层跑过去,直接蹿上高三的台阶,风迎面吹都没能把脸上温度降下来。
脸都丢到太平洋了,那天去吃饭一共七个同学,黎珠珠和楚言禾一个班,还有一个文科班的女生,剩下四个都是自己班的,度清亭坐下来就被缠住了,她强吻尤烬的事儿早传开了。
江明月本来在写作业,也时不时瞥向她,度清亭真想给书桌开一个超大的洞,脑子扎进去。
几个人吵吵闹闹追过来问,说到了上课,度清亭趴在桌子上看旁边一直笑的江明月,冷着脸问她,“你笑什么?”
“你不是也在笑吗,而且你脸特别红。”
度清亭皱眉,手指掐掐自己的脸,的确,很烫很烫了。
可是,可是,尤烬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她偏头对着墙壁,戴着帽子开始面壁思过。
这事儿真是她干的吗?
终于一天熬到快下晚自习,最后一节生物课,生物老师突然接了个电话,他媳妇儿生了个女儿,胖胖的生物老师恨不得磕头谢恩,激动的说要给女儿取名字叫恰恰。
度清亭把帽子往头上一勾,从抽屉拿了好自己的作业往教室后门退,趁着生物老师拜谢老天爷的时候迅速逃了。
今儿一天她强吻尤烬的事儿传遍了学校,她也算是个名人了,谁看了她都问她,有没有挨打,有没有追到尤烬。
究竟是她酒后发颠,还是酒后吐真言?
这事儿快成为她们学校十大
未解之谜了。
度清亭跑下楼,车在楼下等着了,尤烬在后座看书,看到她书本放在膝盖上,视线对上,度清亭先爬上车,迅速关车门。
尤烬冷声说:“逃课?”
“算不上……那天……”度清亭哽住,继续说:“生物老师老婆生了。”
度清亭让司机开车,明明车开的很平稳,度清亭却像在坐过山车。
关于那天酒后,尤烬是只字不提,度清亭看她一眼是满脸涨红,看都不敢看她,几次话到嘴边她又退缩了。
夜里,尤烬还是来给她补课。
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尤烬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她,还告白了,却一直仿无其事一般,而她,甚至由着尤烬为非作歹,由着尤烬拿捏她把玩她。
度清亭清醒的看着自己掉入陷阱,又眼睁睁的看着尤烬在陷阱边走来走去,她无能为力又甘之如饴。
甚至,尤烬更为过分,某天,度清亭发现她左手戴了一枚银色方条尾戒,有时说话都会摸两下。
度清亭百度过是“单身、不婚族”的意思,她觉得百度错了,还去问了失恋专家顾瑞,顾瑞说:“单身,忘掉过去的意思,她是不是在委婉的拒绝你。”
度清亭心很痛,恨透了酒精,也恨透了那天的告白,自己闷在房间里难受了两个小时,尤烬来了她又屁颠颠跑去开门,明知道尤烬拒绝她,她还是想和尤烬见面。
很变态的感觉。
元旦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