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模样,萧景曜突然就想到了上辈子义务教育学的一篇文章,《送东阳马生序》,不由脱口而出,“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卫昭眼神大亮,瞬间将萧景曜视为知己,“大人高见!”
不愧是他的偶像!
萧景曜敬重卫昭求学之刻苦,郑重道:“私下小聚,不必称什么大人。你和思行同年,比我大两岁,叫我景曜便是。”
说完,萧景曜又向卫昭引荐刘圭和高扬二人。
等到双方都见完礼后,高扬忍不住唏嘘道:“同样四处奔走,我不如卫兄远矣。”
人家走遍晋州,只为求书一观。哪像他,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富家翁,仗着家资颇丰,到处游玩,真是不思进取!
感慨间,高扬又拍着胸脯表示,“我家离晋州也不远,家中藏书颇丰,
修了一座藏书楼。若是卫兄日后还想看书,可以到我家来!”
卫昭心情也颇为激荡,好在他性子平和踏实,听了高扬的情况,也没生出什么仇富的心思,而是坦然笑道:“若是有缘,卫某定会去府上拜访。”
卫昭的脾气,是在一次次登门求看书被拒绝中锻炼出来的。书籍这么珍贵的东西,主人家不想借给你看,甚至恶语相向,都是常事。卫昭听过的难听话多了去了,见过的冷脸不知凡几,锻造出一副坚如磐石的性子,听了高扬这话,顺势拿了杯酒,对着高扬笑道:“卫某代天下艰难求书的读书人谢过高兄。”
高扬挠挠头,豪爽地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乐呵呵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书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我家既然有藏书楼,能让爱看书之人一观,也是一桩雅事。”
听得卫昭颇为感慨,竟有些遗憾高家不在晋州。不然的话,他说不定能将高家的藏书都看完。
那可是一座藏书楼!
萧景曜觉得小伙伴们带来的新伙伴都很不错,顺势向卫昭提起了他会试文章中的佳句,有理有据地夸起卫昭来。
卫昭既惊又喜,“萧兄竟然还记得在下的拙作?”
“前十的文章,我自然是拜读过的。”
余思行幽幽道:“你天生过目不忘,不知羡煞多少读书人。”
越和科举考试死磕,越知道过目不忘的本事有多令人羡慕。
刘圭和余思行被开挂的萧景曜打击多年,现在重聚,找回了儿时的自在,自然开始互相埋汰起来。
高扬也是念过书的,听到萧景曜过目不忘,脸上也露出了羡慕和憧憬之色。
唯有卫昭神情自若,他虽然不能过目不忘,但记性也不差。在别人家借书看,自然要努力把书上的内容牢牢记住,卫昭很是努力,绝不会让知识轻轻流淌过脑子而一无所获。
萧景曜一边和刘圭二人互损,一边对卫昭笑道:“翰林院藏书无数,少说都有上万册。卫兄若是能顺利进入翰林院,只怕日后该发愁书怎么都看不完。”
余思行几人顿时哈哈大笑。
卫昭却眼神大亮,心中升腾出无限斗志。为了去翰林院看书,殿试拼了!
萧景曜回想了一下卫昭的文章,觉得水平并没和沈意之相差太远。未尝没有争一争状元的实力。
余思行好奇地问萧景曜,“会试的试卷,你都记下了?”
萧景曜无奈,“又不止我一个考官,我怎么可能都记下来。”
再说了,一些老生常谈味同嚼蜡的文章,萧景曜也就是扫一眼的事。要是都把它们装进脑子里,那萧景曜的大脑该多累。
余思行有些遗憾,“那你肯定没看到我的文章。”
萧景曜悠悠背了两句余思行策论的开头,余思行脸色一喜,兴冲冲地问萧景曜,“你判了我的考卷?画了圈吗?”
萧景曜见他上钩,又是一笑,“你的考卷不是我判的。不过嘛——”
“不过什
么?”
“不过最后一名的卷子,我也该看一看不是??[]?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萧景曜笑眯眯地拍了拍余思行的肩膀,“贡士门槛,就是你了!”
余思行:“……”
这个损友谁要?他出十两银子白送!
刘圭已经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卫昭和高扬也忍俊不禁,觉得这位名声在外的萧大人当真有趣。不再是传说中的高不可攀的天才形象,而是变得鲜活起来。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
余思行酒过三巡,拽着萧景曜的袖子耍无赖,“我这个会试最后一名,殿试很危险啊!好歹我们也是总角之交,你总不会忍心看着我沦落为同进士吧?”
同进士确实也很好,是许许多多读书人遥不可及的高峰。但可以当进士,为什么要当同进士?
余思行眼巴巴地看着萧景曜,醉眼朦胧,十分希望萧景曜能指点他一二。
萧景曜本来也有此意,要不是突然被正宁帝点为副考官,萧景曜是打算让余思行住进萧家,每天都指点他的文章的。
现在余思行可怜巴巴地求萧景曜指点,萧景曜自然不会不应,当即笑道:“以你和我多年的交情,我难不成还会吝啬帮这个忙?”
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