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宣称,他抱养了战友遗孤。现在战友遗孤就在眼前,和武如烈是双胞胎,面容却丝毫不像,怎么解释?
从所未有的心慌感涌上来,武建设眯了眯眼,微笑着在跑近身边的孟田生肩膀上拍了拍: “大毛长这么高了?真好啊。这是刚下火车吗?还没吃早饭吧?走,伯伯带你们去吃点东西。"
孟田生不习惯武建设的亲近,向后退开一步,抿了抿唇: “我要见弟弟。”
武建设再一次弯腰扶起柳福妹: “我就住在这里,放心吧,跑不了。走,你们跟我来。”
柳福妹却不肯跟他走,一脸的执拗: “我不跟你去。我信不过你!你带走二毛的时候说得那么好听,可是一走就没有再回来,连封信都没有寄回来过。十五年啊,我已经十五年没有见过二毛,那是我的儿!"
正是上班高峰期,武建设本来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但没想到在这里被柳福妹缠住脱不得身。感觉到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武建设内心开始焦躁。目光一扫,武建设叫住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老罗,你把这两个人带到招待所,好好接待。"
被点到名的人是省厅办公室副主任罗志友,他从人群中走出,笑容满面,半强迫式地拿过孟田生手中包袱,打着哈哈:"走走走,我带你们先安顿一下。我们武厅长今天上午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要是耽误了公安厅的大事,两们也承担不起责任,是不是?"
柳福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被这一句“耽误公安厅大事”给吓退,缩着肩膀,紧张地说:"我不是闹事,我不是闹事,我就是想见见我儿子。"
孟田生一直在乡下生活,也是个老实孩子,陡然被人抢了行李,紧张地想要拿回来
,壮着胆子喊了起来: “你干嘛抢我东西?还给我!我们没有闹事,武伯伯是我爸的战友,收养了我弟弟,我们就是过来见见我弟弟。"
但凡在省厅工作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武建设收养战友遗孤的故事,一听这话,便议论起来。
“哦,原来是如烈的家里人找过来了。”
“奇怪,当年省厅表彰武副厅长的时候,我记得内部通报说是战友遗孤,家里人不肯养,所以才抱回家中抚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烈的家人,现在怎么突然跳出来母亲和哥哥?"
“可不是?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武副厅长抱走孩子的时候答应过每年要回老家一次,可是食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武副厅长做得不地道啊。"
"这不成了抢孩子吗?他和苗慧又不是没孩子,干嘛抢人家的?"
众人的议论声传到武建设耳朵里,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眼前这对农村母子有股子农村人独有的执拗,令他感觉棘手。如果是单纯闹事的,可以让警卫把他们赶走,但他们是自己战友的妻儿,长久以来的“义薄云天”人设让他不得不热情、耐心面对。
武建设咳嗽一声,示意罗志友把行李还给孟田生,微笑道: “你们别着急,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二毛,好不好?"
柳福妹有些意动,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我不,我就在这里等着。这里是公安厅,是最公正、最厉害的地方,我就在这里等。你把二毛带过来给我看看,我就在这里见我儿子。"
武建设没想到到柳福妹这么油盐不进,有些头疼,抬头在眉心揉了揉。
他的几名手下过来试图劝服柳福妹母子,却都被坚定的柳福妹拒绝,她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起来。
“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武建设是大领导,我们乡下老百姓斗不过,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去把我家二毛带过来。"
武建设哪里敢把武如烈带到这里来?同卵双生兄弟,哪怕十五年不见,也不至于长变形了吧?“兄弟俩”同框,谎言立马拆穿。
他暗自咬牙,恨不得把柳福妹母子掐死,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苦着脸安抚:"弟妹你放心,我这就去寄宿学校接孩子,你们何必守在省厅大
门口,这有损公安厅形象啊,是不是?"
话音刚落,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不如到我办公室去等?"
武建设转过脸去,正对上一双带着审慎的眼睛,正是汪清泉。
怎么哪里都有他!武建设眼眸暗了暗,强笑道: "汪副厅长,您可是大忙人,这是我的家务事,就不劳烦你了。"
汪清泉微微一笑:“最近武副厅长的家务事挺多,我既然已经管过一回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