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本部长之后, 名樱千早还没回到搜一的办公室,就在门口听见了同事三上刑警的控诉,情绪相当激动, 语气也很恼怒,也不知道与他对话的人是谁—— “开什么玩笑, 指名让名樱警部亲自押送犯人?” 嗯?怎么还有她的事? “强行从我们手里夺走犯人已经很过分了, 名樱警部现在可是为了逮捕犯人负伤休假的状态,警视厅的家伙凭什么?” ……诶? 确实昨天被逮捕的犯人之前犯下的案件全都是在东京,本人似乎也是东京出身, 警视厅会来要人无可厚非。但昨天才抓到,今天就来要人,未免有些太着急了吧?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在里边吗? 而且她也确实是负伤休假的状态, 虽然现在是带着伤过来写报告, 但假还没有销, 这指名让她押送是什么说法? 名樱千早与身旁诸伏高明疑惑地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她便快步进入房间, 也扬起了声音:“我的休假随时可以取消, 这点不用在意, 具体是什么情况?” “名樱警部!”三上看见她出现,立刻带点委屈地把刚才的事又复述了一遍, “刚才你和诸伏警部去见本部长的时候, 正好警视厅过来人,说要立刻把昨天我们抓到的绑架犯移送到警视厅, 还说要名樱警部你一起去, 现在已经去办手续了。” 办手续?她在休假中, 出差手续可办不下来吧? 名樱千早点了下头, 手便落在了他的肩上:“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好事,但是要找准生气的对象,不要对自家同事那么大声说话,更别说是前辈。” “……我知道、很抱歉——” “不过,谢谢你愿意为我打抱不平。”她粲然一笑,“但既然他们点名找我,我还是先去打声招呼。” “啊、是!”三上快速应声后,又求生欲极强地、带点为难地小声对她说道,“名樱警部别这么对我笑,诸伏警部会有意见的。” ……他会有什么意见,他们又没在交往。 虽然心里吐槽着,名樱千早还是很快转向诸伏高明,正色道:“前辈不用担心,如果我不小心把人揍了,我会承担起全部责任的。” 诸伏高明缓缓摇头:“这周我还是你的指导员。” 这是要主动跟她分担责任的意思。 “明白啦,”她再次愉快地笑起来,“那我尽量忍住不动手。” 反正让对方不痛快的方法不止有一种嘛。 名樱千早找到警视厅到访的客人是在总务部,房间里边的氛围不怎么友善。移送犯人的手续似乎已经办完,现在正在就「私自为他人销假」的问题进行严肃讨论——说是讨论,其实只是警视厅的人单方面要求取消她的休假、并为她办理借调手续、而这边的负责人表示拒绝而已。 名樱千早抬手敲了敲门,脸上带着假笑:“押送犯人不该是警部的工作吧。” 那两名年轻客人的语气听起来就不像是普通刑警,年纪轻轻却带着种「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你们必须按我的话照做」的居高临下感,她根本不用看证件,就知道那两人是公安警察。 「物之反常者为妖」,非正常的要求背后一定有隐藏起来的秘密,而背后下令的人多半与降谷零脱不开关系——只不过她还不清楚,移送犯人与带走她这两件事有没有直接关联。 原本站位靠前的人立刻向她转了过来,脸色却比刚才面对总务部的负责人时还要严肃:“之前是我们的说明有误,请不要误会,押送犯人的是我们,名樱警部则是被暂时借调、协助我们警视厅完成审讯工作。” 礼貌还算礼貌,也有使用敬语,但那种反应显然是不用向她本人确认、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名樱千早心下了然,脸上的假笑便多了几分嘲讽的神色。 “我对你没印象,你却认识我——我该感到荣幸吗?”她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对柜台里侧的总务部同事微微点头,才继续转向警视厅的不速之客,“虽然你刚才那么说,但我现在可是因伤休假的状态,我们这边的总务部不可能同意你们的借调申请——” “……确实,借调手续还没有完成,这点还要名樱警部配合。” “配合什么?带伤出差?地方警察不配休伤假?”她怀疑地眯起眼睛,“而且,你不是公安吗?什么样的犯人才配得上公安警察亲自押送?” 不作自我介绍便被点明身份,对方明显有了些许动摇,连带着语气也越发生硬:“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与此同时,降谷零这一边,也正在为相关事项忙碌着。 那是些没有写进报告、「阿斯蒂」也并不知晓的内容—— 实际上,那名刚刚犯下绑架案并被逮捕的犯人的第三名受害者,就是被留下性命的那位,也是组织的一员。虽然不是有代号的程度,但在学术领域里还是有些成就的,也有些为组织所用的研究成果。 犯人在袭击她时,也从她的随身物品中夺走了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她私自备份的部分数据。那里面究竟都有什么还不得而知,但公安想要得到那份数据、同时对此保密,就必须在犯人被长野县警审讯出相关内容之前将他带走。 至于要借调名樱千早、将「阿斯蒂」叫来东京的理由…… 降谷零摆弄着手里的枪,继续通过手机向已经在长野县警本部警察宿舍外待机的同事安排行动计划。 那支曾在平安夜当晚的诱敌行动中被她回收的枪,竟然出现在不久前东京都米花市的一起珠宝店抢劫案中。犯人被逮捕后称枪来自黑市,卖家不明,意外经手案件的诸伏景光却认出了手柄上有些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