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波本请你自重」,但「阿斯蒂」显然不是这个人设。这种时候她会做的,只会是毫无羞涩感地与他对视,甚至做点撩拨挑逗的行为。 ……还好她没有与诸伏高明交往,不然良心一定痛死了。 “与风见无关,我有一个问题。”名樱千早回答说。 降谷零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她单手绞起头发,绞了两下又伸出手去绞起降谷零的头发,慵懒地像一只正在晒太阳、随手拨动毛线团的猫:“我那位警视哥哥为自己买了份保险,受益人是我,保价有五亿。”而扒拉着毛线团的猫忽然亮出锋利而危险的爪子,“——你觉得他过两天死于非命是不是很合理?” 她估摸着降谷零已经听说她跟榊悠真吵架的事,毕竟他们后边公开吵的那一架是演出来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榊悠真那份生命保险的受益人,以此告诫他收敛一点,不想她以后被同行们连夜审讯摧残、或是被不明真相的同事指指点点,就老老实实坐办公室,别老想着抛头露面。 就算他想要调查陈年旧案,又何必亲自动手?她这边两只猫、波本和莱伊明明就很好用嘛。 可惜到最后她上司还是没有告知她案件的具体情况,她总不可能真用武力逼迫他说出来。 降谷零露出淡笑,开口调侃道:“你要动手?” 对面的女人却冷哼一声:“动什么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下一个问题,我那位警视哥哥还为我买了另一份保险,受益人是他自己,保价同样有五亿,那你觉得这又是什么意思?想跟我互相牵制?” 虽然这么问,但名樱千早心里清楚,榊悠真买给自己的保险是货真价实的,他是真的想在发生意外情况时为她留下些什么。而买给她的那份不过是对她的情绪安抚,像是在说「论风险我们五五开,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有麻烦,我们是公平的」。 但是……既然他说没那么危险,又提前做了应对危险的准备,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就像他从来都无条件信任自己一样。 “这难道不是信任的证明吗?”降谷零安抚道,“他也许只想买受益人是你的那一份,怕你生气才买了另一份。” 他的第一反应倒确实是「相互牵制」,也许那位正为「妹妹」深深着迷的警视先生突然发现了些什么,意识到这个「妹妹」的危险性,所以用这种行为提醒她。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她现在真想杀什么人,根本无需自己动手,只要打个电话拜托莱伊、或是拜托他,她完全可以坐在警局里送人上路,所有同事都会是她不在场证明的证人。 “算了,反正买都买了。据说有效期是一年,我最近还是跟他保持距离比较好,万一他没法安稳活过这一年,我就有麻烦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降谷零勾起唇角,话语间带些暗示的意味:“今晚不去榊家过夜吗?” 名樱千早撇嘴:“才不去呢,晚餐以后送我回港区的公寓。明天的话,我跟风见打过招呼,不用去本厅,你也不用来接我。” 隐约感觉自己的熟人又要遭受迫害,降谷零刚产生的一点庆幸瞬间消失:“有什么安排?” “我约了两个朋友,不、应该说是两只小猫咪,去年你见过的,不过可能没有印象了。”她歪了歪头,一根手指可爱地点起脸颊,苦恼道,“该怎么安排好呢,三人约会好像是有点张扬了。” 那就离他们远一点啊——只可惜以「波本」的立场无法说出这种话,既然「阿斯蒂」说那是两只小猫咪,那他同样做猫的,最多也只能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宣誓一下主权,而他的主人仍会向过去一样,用「你是我最重要的猫」做无意义的安抚。 身旁的女人忽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字母与数字标注的来电显示,挑了挑眉毛。 “啊……贝尔摩德的电话。” 她干脆地按下免提接听,问了声好,电话另一头、千面魔女妖娆的声线便传了过来。 “阿斯蒂,周日傍晚,可以来成田机场接我吗?我给你带了礼物。”